这位神医是吗?用眼神品头论足了个够后,他才用出家人轻轻淡淡地语调开口回应道。
不敢不敢,多谢夸奖。神医微笑作揖,故作谦虚。
贫僧没有在夸奖你。他皱了皱眉,单脚抬起,踩在了凳子上,确保自己脚上这双早上才骗来的豪华限量版木屐能钻入众人眼帘,神医施主,你侮rǔ她不打紧,怎么能侮rǔ贫僧。有人私奔会这么轻装上阵的吗?贫僧连袜子都没穿,能奔多远?
那这半夜三更的,是打算
贫僧做完晚课突然觉得肚子饿了,约她一块出来吃宵夜,不行吗?那你们半夜三更聚在这莫非是打算集体私奔?
当然可以,可以。只是,二少爷也在群英楼,你为何不找他一块来?
面对这誓不罢休的探究,悟色面露难色地重重叹了声,事到如今,贫僧也不隐瞒了。欢欢妹妹,您别怪我。
这话让群众们来劲了,隐约嗅到惊天八卦的气息。
唯独邢欢,心蓦地一悬,猜不透他接下来是要演哪一出,好歹也先给她知会声吧。
是这样的。自从茅山掌门掐指算出金融危机,欢欢妹妹就始终忧心忡忡,心系江湖。想着自己好歹是赵家庄的一员,没能为江湖为武林豪杰们做些什么,每思及此,她就茶饭不思。于是,便希望贫僧相助,能帮众人渡过此劫。
大师,这种事没什么好提的,是奴家该做的邢欢一度以为自己说瞎话的境界已经炉火纯青了,如今看来,当真是人外有人。
有良好的名声在外,对于邢欢自然是没人怀疑。可是,这个很不像出家人的和尚就难让人相信了。
江湖中人是嫉恶如仇的,换句话说就是好管闲事,尤其是神医,想他悬壶济世大半生,不能眼睁睁看着单纯的邢欢受骗,邢姑娘,这种事你怎么不开口让我们帮忙呢。悟色大师毕竟是出家人,江湖民生问题由来已久,不是做场法事念念经就能解决的。
神医施主,请不要小看贫僧好吗?贫僧虽是出家人不能杀生,但也曾有过被二十个人一起打也没有倒下的记录,请注意,是二十个成年男子。成年!男子!现在是怎样?是谁告诉这白痴出家人只会念经做法事的?
真、真的?二十个成年男子?同时打?都没倒下?
面对怀疑,悟色郑重点头。
现在的后起之秀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哈哈哈,后làng推前làng啊,我们老了,年轻人的天下了。
各种恭维声纷沓而至,悟色虽是微笑应对,对那些话却始终充耳不闻。显然,他在乎的并非是这些前辈们的首肯。直到身旁飘来邢欢的话音,他才收回神。
哇,你好厉害!看不出耶。她的崇拜有感而发。
他则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侧过脸,用只有彼此才能听清的声音咕哝道,你要是被绑在树上打,也不会倒下。
噗!哈哈哈哈哈哈!闻言,邢欢愣了愣,随即爆出笑声,脑中充斥着他被二十个人绑在树上揍的场景,忘了虚伪忘了假装,那些举止温婉的训导被抛到了脑后。
邢欢姑娘,您笑什么?可想而知,肆无忌惮地张扬笑声招来了一堆侧目。
没、没什么,就觉得江湖上才人辈出,想必以后会发展得更具规模。她匆忙掩去笑意,摆出舍小家为大家的胸怀。
相较于那些江湖中人像模像样的附和,身为主角的悟色置身于事外,挪了挪身子,愈发挨近她,轻询:心qíng好些了吗?
嗯?邢欢狐疑转眸,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
不错,看来是不记得那些不开心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执起酒盅,又一次搂住她的肩,来,喝酒,反正是别人掏银子,别客气。
邢欢心头一动,面色也跟着飘红,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原来,他是在哄她开心?没有俗套的安慰,而是用一种再自然不过的方式,让她遗忘了方才的心涩。
欸?别人掏银子?悟色大师,你不懂江湖规矩吗?我们聚餐向来都是各付各的。那句说得不算轻的话语,被人敏感地捕捉到了。
闻言,悟色皱了皱眉,很不满这种楚河汉界划分如此清晰的安排,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做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这样吧,这顿贫僧请。
你脑子有病吧!这是邢欢在听清这句话后,险些想喊出来的心声。
大家还要吃什么?尽管叫,别跟贫僧客气。悟色无视了她的瞪视,自顾自地招呼着,就是得烦请各位吃快些。不瞒大家,我和欢欢妹妹今夜出门,正是因为想到了法子,赶着去办事。又刚巧遇上你们,就闲聊个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