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我她压根就不想睡啊!
你再废话,贫僧就只能把你打包送回去思过了。
你死和尚,威胁她?
对了,一会睡醒了,帮我洗袈裟。
凭什么要我洗她是来配合骗财的,又不是打杂的。
用我的袈裟包gān粮,不用付出代价吗?
你说原谅我的啊。
嗯?他说过吗?他会那么好心?悟色思忖了会,就算他说过吧,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有时间对着别人暗送秋波,还不如给他洗袈裟。想着,他堆起笑脸,在她耳边低语反问,我的话你也信?
第十一章
老gān爹,你能找几个丫鬟帮悟色大师洗袈裟吗?
不行,大师jiāo代了,这事只能jiāo给你做,让别人代劳会有血光之灾。
诚如悟色所言我的话你也信?
他鬼话连篇,比那个会掐指乱算的茅山掌门更神叨,可还就是能让人莫名其妙地去相信。她甚至不问原由地跟着他到处跑,沦落到帮他洗衣裳。他还得寸进尺了,像打了jī血般,命人把那些先前送去铺子里洗的袈裟全给拿了回来,一件不落地丢给她。
血光个屁!哪来那么多血光?让她这么个处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中的女人过凉水洗袈裟,就不算血光之灾了?她也在血流不止啊!
邢欢不是没想过不理他的威胁,自顾自地群英楼,尽管赵永安偶尔偷qíng、待她冷漠,起码好吃好睡。
可她不能走,还有好多事没有办,不能那么轻易被打倒!
死和尚!行走江湖,凭什么还要换那么多衣裳?想着,她不甘不愿地直起腰,看了眼自己那双已经被水泡得发皱的手,又看向那些横挂在院子里迎风飞舞地绿色袈裟,禁不住发出哀怨感慨。
她从用完晚膳就开始不停地洗啊洗,成品已经挂得到处都是了,为什么还有大半桶?
为了维持住形象,没事就得飞来飞去,还得经常出现在横梁上啊、树上啊、屋顶上不换衣裳能见人吗?你以为风度翩翩的和尚造型是那么容易拗的吗?
熟悉的话音伴着木屐踢踏声自身后传来。
邢欢垂眸,眼尾往后一扫,落在悟色大师脚下那双吵人的木屐上,没有gān净的罗袜,他就这么光着脚踩着木屐到处乱晃。这个男人时时都带着股不修边幅的味儿,可也就是这股颓劲让她很不争气地想说你就算什么都不穿也很风度翩翩。
你来的正好,我要起义,我不洗了!可惜最后飘出嘴fèng间的话,成了不服输的叫嚣。她蓦地站起身,湿漉漉的手在身上蹭了两下后,愤愤地踏着步子离开,擦肩之际,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啐。他嘴角一动,溢出一声轻笑,抬手擒住了她的手肘。
放手,我在生气!她严肃地向他阐述自己的心境,用力想要扳开悟色的手,可他就是纹丝不动笑容依旧,这笑真是贱透了。
不是那么开不起玩笑吧,有点娱乐心态好不好。乖,拿着。
随着他话音一同传来的还有道温暖,邢欢狐疑地蹙眉,低头打量起他塞进她手心里的东西。是个暖炉,造型很独特像只荸荠,外头覆着层jīng致的雕花,花纹很诡异,她看不懂,只觉得手掌般大小,用来暖手刚刚好,弧度也挺舒适。
邢欢翻来覆去地把握了会,有些贪恋那抹温暖地紧握住,不确定地侧眸看他,送给我?
基本上除了你,没人会在夏天需要这种东西。他走了几步,拉她在一旁石阶上一块入座。
哪来的?邢欢又爱不释手地端详了阵,想要感谢他,但过往经验告诉她,感谢之前最好先搞明白东西的出处,免得又被他设计揽下麻烦,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的共犯。
事实证明,邢欢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他身子微微往后仰,手肘撑靠在身后阶梯上,大喇喇地半躺着,若无其事地回道,任万银的仓库里偷的,那里宝贝不少,有空带你去瞧瞧。
她应该义正严词地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可仓库这两个字,让邢欢激动了。片刻后,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些再开口,借花献佛哦,算你有点良心,那我们什么时候潜入他的仓库?提前通知我,我好准备下。
准备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翻涌,让他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多嘴。
准备个大点的包袱啊,不然搬运起来不方便。
欢欢妹妹他闭了闭眼,语重心长地唤她,女人就该好好让男人养,安分点,别尽想着些坑蒙拐骗偷的事,到时候和谐社会也救不了你。
她没好气地横了眼悟色,学着他的姿势躺下,视角刚好对上夜空,繁星点点伴着弦月,外加手里还捏着个小暖炉,心qíng无端地舒畅了起来,话也跟着多了,你懂什么,我都收了那么多封休书了,谁知道相公的忍耐极限在哪?如果哪天他打算娶那个女人了,我该怎么办?继续回去放羊吗?那我这两年的付出算什么?我不能只等着被打回原形啊,娘说女人得为自己多考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