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来个口头承诺。他的道德观里就没有礼尚往来这一项。
我不是承诺了吗?唔
别有深意的话邢欢还没能参透,悟色就无预警地侧过脸,准确地擒获她的唇。
软凉的触感让她惊颤,徒然扩开瞳孔,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没有足够的光亮让她得以窥见他的表qíng,反倒是感官愈发敏感,邢欢清楚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肘箍紧了,嘴角摩擦过他感受不到一丝纹路的唇瓣,他张了张嘴,轻咬住她的下唇。微微的刺痒,就好像从前家里头那只牧羊犬用舌尖使劲舔她般,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却发现早已被他封死了所有退路。
这才是建立私奔关系最基本的口头承诺。他及时打住想要更加深入的冲动,轻掐住她的下颚,bī她抬起头,指尖的撩拨仍旧在继续,若有似无地反复在她唇上摩挲着,欢欢妹妹,你确定还要和贫僧私奔?
我初吻都给你了!怎么能不奔?!
她高仰着涨红的修长脖子,想要吼出极赋贞cao观的决定。话儿才刚启了个头,抵在身后的门板忽然传来一阵颤动,邢欢受了惊,溢出了声低呼后,反shexing地往前跨了步,稳稳落入他的怀中。
没机会把这暧昧距离拉开,叩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先前,更为响亮。
开门!紧随而至的,是一道低沉沙哑地喊声。
颇为陌生的声音让邢欢一愣,按理说,那些江湖儿女们不会那么粗鲁地跑来敲她的门。可声音又分明是从她门外传来的,邢欢蹙着眉,愣了片刻,才从bào躁的语气中分辨出来人。很显然,会这么待她的只有赵永安。
冷汗就在一瞬间冒了出来,邢欢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她几乎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莫名的心虚在作祟,让她乱了阵脚,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压低声音促乱出声,是我相公!躲起来,你快躲起来。
躲什么?难道我会比这种朝三暮四砍柴的更见不得人?让他躲。相较于她慌乱的样子,悟色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大、大师,别闹了,你想看我死是不是?
有我在,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他没有在闹,而是难得的认真。这死女人凭什么在他面前就嚣张的像只老虎,一听到她相公声音就立刻乖得像只猫?
聋了是不是?谁允许你耍个xing的!信不信我用休书把你房间贴满!外头的永安依旧在叫嚣,气势有增无减。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安排邢欢住在群英楼里?为什么要想出隐瞒彼此关系这馊主意?
分明他才是受害者,被她公然背叛,却不能用相公的身份当众质问她。
就连现在单纯地想见她一面,都生怕撞上那些同住在群英楼里的江湖儿女,不仅得jīng心把自己乔装一番,直至连家里小厮都认不出他的地步;还得刻意将嗓音粉饰一遍,改换成契合砍柴人的音调。
尽管如此,不变的口吻仍旧能扰得邢欢瑟缩,她闭了闭眼,很难想象休书贴满房间会是怎样壮观的景象,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悟色求救。
终于,悟色的坚持稍有缓和,嘴角一撇,赏了她个两全的方法,告诉他,你睡了。
我睡了。她无比听话地复述悟色的提议。
可赵永安的执拗透过门板再次传来,那就滚下chuáng开门。
脱光了。身后悟色继续发表意见。
于是,邢欢也跟着毫无主见地重复。
门外沉寂了半晌,就在邢欢以为他打算罢休时,更为愤怒响亮的谩骂声钻了进来,震得门板都在抖,你活腻了是不是?肥成那样还脱光睡!是打算光给谁看?种猪都没兴趣看,你脱什么脱!信不信我用休书贴满你全身?穿起来,裹严实了,死过来开门。
他爱玩休书,她忍了;但是要不要这样人身攻击啊。邢欢无比纠结地低下头,伸手扯了扯自己腰,连一丝赘ròu都没有,至于连种猪都不屑她吗?
漂亮女人是男人宠出来的。悟色又一次出声了,不同于先前,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压低嗓音,而是足以让门外赵永安听清的音调。
再厚实的门板,也阻挡不住他的话音钻入赵永安耳中。预料之外的事,带来的震惊顷刻剿灭了他的嚣张气焰、搅乱他的思绪。那道出现在邢欢房门的嗓音,如玉般,清润,也势不可挡地凉进了他的心底。
传言不是空xué来风,他以为永远只懂得围着他转、无数封休书都打不走的女人,当真长着长着就歪出墙了!
错愕的劲还没缓过来,里头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又一次出声了,你如果不懂怎么宠,那我就代劳了。
缓冲期太短,赵永安显然还没从惊讶中抽离,他愣愣地看着跟前那扇紧闭的房门,下意识爆出口的话,还是一如既往高傲又伤人的调调,很好!终于把你丢出去了!
毫不在乎的口吻清晰传来,邢欢觉得就像有双手再用力牵揪着她的心,狠狠拉扯出层层痛感。她试图想在这没有qíng面的话里寻找些许口是心非的痕迹,然而,还没等到她寻到,悟色突然握紧她那只想要逃开的手,将微颤着的她拽到了身边,转身推开临街的那面窗户。
不不不不、不会又想跳了吧?!邢欢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图,虽然比起上次,这回二楼的高度算不上离谱,可谁能保证她能安然着地!
其实贫僧的轻功真的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