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有信不会早点拿出来吗?!不等小厮讲完,永安就迅速动手抢过信。
动作之快,让所有人叹服。
信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赵永安亲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字迹那么娟秀工整,丝毫不像个理该胸无点墨的牧羊女。可是,这算什么?玩陌生吗?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算不错,但她没必要这样连名带姓地唤!
我成全你。
偌大的宣纸上,只有这四个字,孤零零地伫立着,挡都挡不住地窜入永安的眼帘。
去他娘的成全!谁需要她成全!你们说,我有允许她成全过吗?真他娘大爷的,那副好像有恩于我的洒脱口吻,算什么意思!成勒个擦全!你们被点xué了是不是?都给我去找,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哦哦哦哦好不容易,众人在二少爷语无伦次的吼叫声中回过味来,如鸟shòu散。
临走前,还能清晰听到二少爷无比纠结地碎念着,成全你娘!成全你爹!成全你妹!我成全你全家!
第二十五章
听说,冤家路窄。
京城的道儿很宽,但有些人偏偏就能狭路相逢。
离开别院后,邢欢花了两天的时间,骗到了不少盘缠,买了匹小矮马,眼看着出城的城门就在眼前,突然就和最不想见到人不期而遇了。
你!下马!我要挑战你!
跟前穿着桃色衣裳的姑娘,高高扬起下颚,颐指气使地喝道,顺势挥了挥手里那柄漂亮的剑,剑鞘上坠着个沉黑色的香囊,随着她甩剑的动作,流穗轻晃,勾勒出刺眼的弧度。
香囊上熟悉的海棠花纹要比那柄剑更有杀伤力,因为那一针一线皆是出自她手。
她甚至还清楚记得将香囊送给赵永安时,他不屑地说:那么娘气的东西谁要?
当时,邢欢傻傻地笑,抱着小小的希冀,也许他是口是心非呢?也许他转身就会把这种娘气的东西绑在剑呢?也许她怎么也没想到,又也许他会借花谢佛,拿去哄心上人。
她qiáng迫自己别开视线,默不作声地拉了拉马缰,试图想要绕过去,不想和来人闹开。
喂!我叫你下马,听见没有!这条道上没有朝廷颁发的证书,不准骑马。不要以为你是永安哥的前妻,我就会给你面子,哼,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了,再不下来我就抓你去见官。
拦路叫嚣的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了。
不同于以往一贯的退让与怯弱,这一次邢欢不耐地皱起眉头,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倨傲挑眉,晓闲姑娘,你是不是以为四海之内皆爹娘,人人都得宠着你?不好意思,我不是你永安哥,不吃你那套。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走开。
你骂我是狗?!这样突然的变化,管晓闲显然没法一时适应,她错愕地瞪大眼,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骑在马儿上的那个姑娘当真是永安哥那个唯唯诺诺的前妻吗?
啐,谁挡了道就骂谁。
丑女人,你活腻了!吼出不甘的同时,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晓闲来不及拔剑出鞘,便冲着邢欢横扫了过去。
或者该说,在她看来,对付邢欢压根不需要让剑出鞘,免得围观的人说她恃qiáng凌弱。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邢欢的身体会突然往后一仰,极好的韧xing让她平躺在了马背上,躲过了她的袭击。
邢欢会功夫?
这是瞬间在晓闲脑中迸发出来的疑虑,但是很快,当她绊倒马腿,导致马背上的邢欢重重跌落到地上后,这想法也随之化为乌有。会功夫的人怎么可能跌得那么惨?更不会让自己有猝不及防的时候。
我勒个擦,好痛邢欢抚着磕痛的手肘,扯了扯搓破的棉袄里钻出的棉絮。感觉到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她咬牙站起身,愤恨不平地维持住自尊骄傲直视着管晓闲。是谁说的,输人不输阵!
这种在众人面前所表露出的挑衅目光,潜台词就是继续打啊,有种就打赢我!对于一个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女捕快的人来说,轻而易举地被激怒了。
拔剑、甩鞘,漂亮的回旋踢,利落地刺扎
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对于被bī得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邢欢来说,管晓闲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是身手了得。她只懂躲避防卫,却不懂如何反击,那些凌厉的攻势不是她能受得住的。转眼的功夫,在围观群众一阵阵地唏嘘喝彩声中,那柄锋利的剑不偏不倚地抵在了她的喉间。
真他娘的背垂眸扫了眼银晃晃的剑,邢欢不雅地轻嗤。当年,娘为什么就不多教她点功夫呢?不求做到独孤求败,好歹也别让她当众被qíng敌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