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欢收回打量目光,忙不迭地追上她的脚步,转了一个又一个弯,跟着她进了一间房又退了出来,又进了另一间房这般重复了良久后,邢欢着实憋不住了,那个,白莲花,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的名字是给老爷叫的,麻烦你叫我白总管,谢谢。莲花姑娘脚步不停,面无表qíng地纠正邢欢的称呼,走了几步后,才大发善心地开口替她解惑,今天是礼部侍郎管大人的生辰宴,你们家大少爷说是想带你去见识下,所以老爷花了不少银子疏通关系让你去见世面。
礼部侍郎管大人?隐隐有些耳熟的称呼让邢欢拧起了绣眉。她很确定静安不会无聊到莫名其妙带她去见识什么生辰宴,他做得每一个决定应该都有原因的。思来想去,她悟了,啊,管晓闲的爹吗?
我不是管府的总管,怎么知道管大人的女儿是谁。
尽管得到的答案刻薄又形同于无,邢欢还是基本能确定了。
他说过,还有块晶石在管晓闲那儿,所以才会特意这般安排吧?
邢欢只是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虽说朝廷和江湖向来不对盘,但以赵家庄的地位想要混去那种场合,不难吧。
对了,我听说赵家庄的日常开销是由你掌管的,是吗?
嗯。不太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邢欢还是老老实实答了。
那正好,这个给你。说着,白莲花转过身,从怀里揣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塞进邢欢手里。
什么东西?邢欢好奇地将纸拉开,瞧见上头密密麻麻地罗列了一堆东西,旁边似乎还标着价。不是吧?难不成京城富商的府邸里卧虎藏龙,连个总管丫鬟都兼职倒卖东西,还非bī着她买不可?
是昨儿晚上你们大少爷打破的东西,碎片我都收着,赔了银子,我可以把碎片jiāo给你对账。虽然老爷和大少爷是朋友,但也不能欺负我们老爷蠢,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二少奶奶,你说是吗?
是什么啊!有几个总管丫鬟会在外人面前堂而皇之地批评自己老爷蠢?
又有几个大少爷半夜不睡觉,通宵在人家府里砸东西,还专挑名贵地砸!
还有这张,是药材单。
还有,居然还有!邢欢严重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讹了,害怕这总管丫鬟是一回事,想骗她银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搞什么呀?我们家静安又没病,吃什么药啊?还吃了那么多,你骗谁呐!
他是没病,身子骨硬朗得很,只不过昨天他来的时候被灌了□,所以才砸东西发泄。老爷心疼那些古董,就替他请了大夫,试了各种药。虽然都没有效果,但是那些药的的确确是进了他的肚子,赖不掉的。二少奶奶需要我找大夫来对峙吗?
chūnchūnchūnchūnchūn药?他昨天被灌了chūn|药?!
难怪他会没风度地警告四姑娘别提昨天的事,否则他会打女人。
难怪他宁愿在老gān爹府上耗,也不回家。
难怪哪有那么多难怪啊!他当真是这么qiáng忍了一夜,硬生生熬到药xing褪去吗?
嗯,要说大少爷来我们任府前跟那位姑娘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么活像不能人道似的放着美色不要,qiáng行把药效熬过去,鬼都不信。
白总管!你是有多唯恐天下不乱,别以为我真怕了你。鬼不信,我信!邢欢震怒了。她有犹豫过,但也就是白总管的话儿,让她觉得,倘若用和别人一样的眼光看他,凭什么说喜欢他。
是吗?那就信呗,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那你刚才叽歪个什么劲啊!
第三十八章
为什么跑去吃顿生辰宴要如此大费周章?
在总管丫鬟的伺候下穿妥衣裳的邢欢终于明白了。
一个还没来得及剃度的尼姑,要怎么代表赵家庄出席人家的生辰宴?
可是又为什么要打扮成尼姑?在一脸茫然跟随静安上了马车后,她也明白了。
因为他们不是三个人前往,而是一堆人,同行的还有许久不见的师兄大师和铜人们
大师大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就不能穿得像个正常人吗?其实穿什么,邢欢不讲究的,她在乎的是,穿成这样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不用包礼金,还能赚银子。
这回答gān脆利落、不加掩饰、一针见血。让邢欢深刻感觉到,久违的一毛不拔骗吃骗喝道德感沦丧的悟色大师,回来了。
铜人,把衣裳穿起来。冷不丁的,静安突然抬眉,淡声命令道。
阿弥陀佛,不准穿。师弟,你见过谁家铜人穿衣裳的?师兄不gān了,光着膀子才是铜人们的标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