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已经让她的思维陷入凝滞,身前的男人还故意使坏,轻啃着她的耳垂。
那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耳畔响起的低喘声,诱得她脚发软,他似乎还觉得不够,舌尖肆nüè起了她的耳廓,还明知故问地呢喃了句,你娘让你开门,没听到吗?
娘,我、我有些不舒服,您先回房,我一会来、来找你赵静安,你够了!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她硬生生地把到了唇边呻吟吞下,又不敢出声骂他,只好双手握拳猛捶着他的背脊。
可惜,那力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到最后,更像是在轻抚。
门外的邢夫人沉默了很久,久到邢欢几乎以为她已经离开,刚要开口发泄时,迟了好多拍的回应来了,好。
邢欢屏息凝神,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直至再也捕捉不到,她才软下身子长吁出一口气,嗔怒道:赵静安!你坏死了!
那你是要再坏一点呢,还是收拾下去见你娘?他好心地放过了她,偏又憋不住那股忍了许久的坏笑。
滚开,这帐我总有天要讨回来!
好,我等着。这种帐,算来算去算不清的,等上一辈子他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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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欢没有让她娘等太久,脸颊红cháo褪去后,她就慌慌张张地跑去了娘的房间。
他知道吗?
这是邢夫人的开场白,果然是母女间关起门来的私房话,省去了所有铺垫,开门见山。
邢欢脸色一白,紧张地避开娘的视线,依旧抱着一丝侥幸,硬着头皮问道:什么?
大少爷知道你的心思吗?邢夫人眼帘微动,不介意把话说得更直白些。
知道。她今天的言行举止,算是把所有心思都摊放在他面前了吧。
那他的意思呢?这个回答,多多少少有些在邢夫人的意料之外。邢欢很懂事,从来不需要她去cao心什么。倘若不是爱到了非他不可,她定是会识相地把这要不得心思藏好,不露任何痕迹。
可是现在,她不仅仅是在众人面前露出端倪,竟然就连对着赵静安都瞒不住了。
他我不知道他虽是没有拒绝,却也什么都没说,便是这般让他们的关系模棱两可着,彷佛就像是留着退路般。可她早就没了退路,她想要坚持的底气全是自己给予的,单纯地不想留有遗憾罢了。
那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这样的答案,让邢夫人的口吻突然变得尖锐,不管二少爷待你怎样,这些年老夫人没有亏待过你,甚至把你视如己出。我不记得有这样教过你回报恩qíng。
我知道婆婆对我好,可是她声音越来越轻,还带着些微的哽咽,闷声憋了半晌,硬生生把鼻腔的酸意bī了回去后,邢欢才继续说道,可是我也是人啊,我也有七qíng六yù,会难受、会感动、会心悸,我不想这辈子都为了报恩而活。
那他呢?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不顾一切吗?你若真的喜欢他,舍得让他冠上勾引弟媳的罪名被千夫所指?
邢欢没话了,方才据理力争的勇气也不复存在了。他会吗?会甘愿为了她背负骂名吗?
那一年,她心怀着几分娇羞几分憧憬fèng制嫁衣,他却宁愿胡编乱造拙劣借口,也不想娶她这个负累。
那一天,她没脸没皮地邀他一块私奔,他说不想因为她影响行qíng。
就算是今天这样,他也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
他们都说他是个不会认真的人,但是她爱啊。因为爱,所以坚信他有责任心,只是别人不懂才瞧不见;因为爱,所以期许有天自己对他而言会与众不同,能让他认真起来。
也就是因为爱,她当真是不舍他被千夫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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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对话最后是怎么收尾的,只有那对母女才知道。
旁人只觉得,邢欢变得愈发沉静了,也愈发得贤惠了。
自打管晓闲住进来后,别院的小厮们一致觉得他们二少奶奶简直就是女xing的典范,丫鬟们则认定什么都能学少奶奶那种大度学不得,明媒正娶的妻子做到这个份上,也太让人憋屈了。
婆婆的怒火,她要帮着安抚。
二少爷的衣食起居,她照旧忙前忙后地伺候。
更夸张的是,就连那位不速之客日常所需的用品,都得由她来负责添置。
即便如此,别院的安宁日子仍是没能维持多久,某位连赵家庄都不想惹却又势必要惹上的大人物突然造访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待客,把这位大神伺候走了便是。
可谁知,人家压根是有备而来,一出现,就抛下个惊人消息附带同样惊人的决定,就连老夫人都被闹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