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疼。
他恍惚间被对方牵着上了楼,对方态度很好,白倦把外套也脱下,只是斑驳的污水很难擦干净。
白倦没有发怒,也没有急着指责,反而劝慰起看起来很沮丧的对方:“没事,下次脏水注意要倒在厕所里,不要再泼到别人了。”
对方连连称是,接着提出把白倦的外套洗干净还回去。
白倦推辞不下只好答应。
可没想到下一刻,这人直接把白倦的外套拿走了,他自己的外套也没给白倦留下。
前几天下的的雪刚化,那天比往常还冷许多。
从学校到家要走十八分钟,搭公交车只要五分钟,但是等公交车要二十分钟。
白倦记得清清楚楚,那一路真的特别特别冷。
白倦里面的毛衣也算厚实,但没了棉袄的阻挡,势单力薄得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是湿头发被冷风吹得似乎要结冰。
白倦回家后发烧卧床了三天,而后来那件衣服他也没有能拿回来。
江倾晏心道,这算什么故事,他这是故意说出来让人心疼吧。
江倾晏还以为自己能在白倦嘴里听到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一路碾压凡人的故事。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
怎么越了解,白倦和自己想象中的模样越是不同?
江倾晏越想越生气:“气死我了。”
白倦在被窝里把被子裹得紧紧的:“我都说了,我没什么故事,很没意思的。”
江倾晏急急问:“知道是谁干的吗?后来你有报复回去吗?”如果白倦吃了这闷亏,他今晚就要被这睡前故事气得睡不着觉了。
白倦道:“落下了三天的课程,我当时只想着把进度补回去……不过后来我在全校的表彰讲话时特意提了让人家把衣服还回来。”
江倾晏郑重道:“白倦,你知不知道他这是在欺负你啊。”
白倦点点头:“我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对我。”
江倾晏竟然不知道,白倦还会开玩笑。
“我妈说只要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变得更加更加的优秀,就不会在乎别人了。”
江倾晏这下知道白倦这浑身的正能量是哪来的了。
其实当时的白倦确是想不通的,后来升了高中,才有个人发消息跟白倦道了歉:当初针对他是因为,有一次同考场考试时,他拒绝了隔壁桌要求作弊传答案的行为。
白倦这才相信,原来你即使做了对的事,但这也可能会成为你不幸的理由。
江倾晏道:“如果早点认识你,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白倦:“现在认识你也很好啊,谢谢你。”
白倦今晚说谢谢的次数有点多,江倾晏越想就越是恼火,原本修炼出的那点豁达包容通通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