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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朋友是哪位。”电话那头的人开门见山,连客套的时间都没给他。

    听着夏谨呈的语气不怎么好,樊岳怔了一下,“夏总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夏谨呈顿了一下,后知后觉没能克制住自己,这会儿也只得沉声打着圆场:“你才刚复出,正在风口浪尖上,公司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樊岳没说话,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但就是不想跟夏谨呈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这人让他有过太多恍惚了,也怪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控制自己的心思,所以只能选择手动与夏谨呈隔离。

    “樊岳?”电话那头的人叫他。

    樊岳“恩”了一声,叹口气说:“那就派人过来接我吧,夏总不必亲力亲为。”

    夏谨呈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又像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最后樊岳听到那人答应了一声“好”,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忍不住皱眉。

    听到客厅没了声音,林冽才端了碗汤从厨房出来,“来吧,再喝一碗。”

    樊岳果断拒绝:“喝多了上厕所,不了。”

    这倒是。万一记者发布会进行到一半这人尿急,樊岳的名字估计要以另一种形式高高挂在热搜前排了。

    林冽耸耸肩膀,只能自己把汤给喝了。

    他这会儿能看出来樊岳心情不怎么样,也就没打算多留。

    正好经纪人打来电话一通责备,林冽刚好借机脱身。他叮嘱了几句好好养病的话,戴上帽子跟口罩匆匆走了。

    屋里又静了下来,樊岳对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坐了片刻,觉得身上的汗落了,脑子也没那么昏沉了,直接起身去洗了个澡。

    热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和听觉。

    樊岳直直地站在花洒下,半晌都没动弹。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他飞快地走到宿舍楼下,却见那人搬着行李下楼,在看到他的时候只动作顿了一下,连句话都没有。

    像樊岳这种人,去喜欢一个人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气。他那么努力,堵上自己的未来也想要给那个人安全感,可那个人却在紧要关头选择了逃跑。

    那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都没有了。

    樊岳抹了把脸,顺势把湿哒哒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撩到脑后。

    “够了……”

    *

    来接人的车停在楼下,樊岳收拾完下楼的时候心情比想象之中的要更平静些。

    做这个决定他用了十年,大概是这个准备期过于长了,等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反而有些木然。

    黑色的保姆车车门缓缓打开,樊岳准备上车的动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