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二五仔给予我以不变应万变的底气,无论谁输谁赢,无论暴露与否,我总是安全的。我现在会对二五仔事业如此热衷,很大程度源自于父母的影响,他们让我觉得这份职业有意思极了:充满谎与变数,戴着面具度过每一天,只为所谓的忠诚。很可笑,也很有趣。
渐渐的,我看着他们,就像隔着屏幕看戏中的人,失去真实感,只剩两个苍白的姓名。我既是他们的附属品,又与他们割裂般的分离。
唯有“爱情是假”与“亲情易断”的观念被深深灌输进我的脑海,在我最深的潜意识里,我甚至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远相爱的恋人与永远相伴的家人。
即使我已经将太宰治写进了我的人生计划书中,我对他的态度仍然是“如果他要离开,那么就离开,我能理解。”
这大概就是暧昧期被拉长至今也仍没有结果的最终原因,他在恐惧,我也在恐惧。
不过呢,比起将自己封闭在纸箱中不愿意抬头的太宰治,我拥有愿意踏出去的勇气。
曾将我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世界没有学会温柔待我,但好在我的铠甲足够坚硬,我的刀锋足够锐利,我可以向前,我会向前。
——我不会让我的人生毁在畏惧之中,曾阻挠我的一切都要变成我的垫脚石。
塞尔达在这方面帮助我许多,她获得的爱意与伤害塑造独一无二的她,而这份宝贵的经验正是我一直缺少的东西。
我不害怕尝试交付自己,在彷徨与焦虑中,她的故事是一记强有力的定心丸。
塞尔达告诉我,“爱”是真实存在,永不褪色的宝石,它藏匿在海底最深处的泥沙中,你可以说自己找不到它,却不要否认它的存在。
正如菲茨杰拉德承诺的那样,我无需扮演名为“女儿”的角色,我只是塞尔达的倾听者与陪伴者。
腾玫瑰缠绕在刷着白漆的花架上,红茶的清香伴随曲奇饼干的奶油一起流淌,我专心致志地吃一枚布丁,塞尔达看着花丛中飞过的粉蓝色蝴蝶,从回忆中挑出新的故事同我讲。
她总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讲,与女儿的,与丈夫的,与她自己的。她的人生由高峰转向低谷,跌宕起伏中自有芳幽,甜蜜与苦涩都在时光中褪去,只剩下脉脉的怀念。
“我常感到人生的短暂,曾经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能抓住的人与事,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塞尔达接住玫瑰花瓣落下的露水,眼底盈满落寞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