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意识不到身上的变化,旁人每天看着他,也很难发现。
如今在青楼后院里,他却被当成适婚女性调戏了。
这个适婚指的是,十二三岁。
晚上正是风月场所营业的时候。上次来到这里,还是认识南宫灵那天,他差点被可恶的商人给拉进去。那时候的宋繇抵死不从,甚至还特别生气,没想到到了今日,他竟能主动过来。
宋繇没有走正门,他是直接翻墙进的后院。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路边栽了一排树,灯笼悬挂在两边,空气中有烛火燃烧的微焦,还有一点淡淡的、甜甜的不同于脂粉气息的香味。闻着这个味,宋繇觉得有点困,但精神上却亢奋了起来。
几个漂亮姑娘坐在中心的汉白玉石桌旁,桌上摆着瑶琴,一位姑娘抚琴,旁边还有一位在吹箫奏乐。年轻的锦衣公子倚在柱子上,翘起腿来,他双手枕在脑后,避着眼睛随着曲子旋律晃动,偶尔还轻轻哼上几声。
宋繇看的有点羡慕,他也曾想过这样的日子。
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算在旁人看来再怎么潇洒,其中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他早就看明白了,所以也只是羡慕一下,不会真的去改变。
年轻公子睁开了眼,看着灯火下的宋繇勾起笑容来。
宋繇觉得他有些眼熟。
表面上随性风流,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有点……傻?这样说也不对,就是一种类似在太平王身上看到的,贵气中隐隐透露出的一丝糙汉子气质。
“为何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花儿不成?”那公子坐直了身子,将腿放了下来,对着宋繇笑道。
宋繇摇头。
弹琴的姑娘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那公子道:“看你行动拘谨,想来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妨与我坐一坐,一同听个曲儿?”
“谢谢。”宋繇顺从地坐了下来。
公子道:“看你年纪不大,是跟家里人一起来的吗?这里的酒水不要乱喝,劳烦映儿姑娘去拿壶茶水,再拿几个水果。”
后半句是对吹箫的那位姑娘讲的,映儿放下玉箫,朝他们行了礼,转身离去。
宋繇道:“我是一个人过来的。家里管得严,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估计连如厕都得跟着,实在烦得紧。”
青年笑了几声,“你这姑娘倒是调皮。过来玩可以,可别回去太晚了,家里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在下陆楠,不知姑娘芳名?”
他们一个小三十岁,一个十岁出头,再多的风流宠爱都隔了一辈,不会让人看错。宋繇觉得这人还不错,冲他露了个笑脸,但还是没有讲出真名:“我叫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