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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楚留香问。

    “胡子呢?”宋繇茫然问道,“为什么没有?”

    “当然是剃掉了。”楚留香说的他自己,不过自从来到这里确实很少见宋繇冒过胡茬。

    该不会是那个武功的奇妙之处?

    不知宋繇是几岁开始学的,若真是返老还童,又该回到多大的时候。不过他向来与常人不一样,所有的事情放在宋繇身上,都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聋哑谷的弟子因为丁春秋的到来,全都被遣散了,没有人再做早饭,他们只能自己动手。身为女子的石清露主动拦下了这个活儿,楚留香刚才拿的热水,就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石清露做的饭菜味道平平,不算好吃,但也不难吃。函谷八友因为苏星河的事,吃的不多,大都进了乔峰那一行人的腹中。

    宋繇也没吃多少,楚留香带着他来到停放苏星河尸体的屋子,他就直直的看着那位老人泪流不已。

    苏星河是中毒死的,丁春秋的毒与旁人不同,即使他已经死亡,也不能保证触碰到尸体之后,会不会中毒。

    仙风道骨的老人被剧毒侵染地不成样子,身上的皮肤泛着青色,看起来可怖极了。

    楚留香本来还以为宋繇会害怕,哪知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流泪。

    他很担心宋繇情绪上来,忽然过去碰尸体,便将宋繇搂在了怀里,像安抚孩子那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宋繇一边可怜巴巴的流泪,一边狠狠咬住了楚留香的肩膀。

    “师叔祖不要太难过了。”宋繇一哭,搞得函谷八友都很难受,石清露抹干净眼泪,走到宋繇跟前,对他轻巧地笑了下,“师叔祖想不想吃糖,吃了糖就不伤心了。”

    她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块发酵好的麦芽糖。

    宋繇眼泪朦胧,还咬着楚留香没松口,他瞥了眼石清露手里的糖,动作飞快地把布包和糖一起拿了过来。

    石清露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了一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师叔祖不必太过难过,这对师父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道理都懂,可该舍不得,还是会舍不得。

    这份怀念不是自我折磨,其实能有这样浓烈的感情未免不是好事。

    眼泪是亡者存在于世间最后的证明,为他们而哭,没什么丢人的。

    宋繇哭够了,从楚留香身上下来,拿着麦芽糖小口小口地吃。

    楚留香看着乖巧的他,觉得就算被咬的再厉害也值当了。

    吃完了两块糖,楚留香就不让他继续吃了,“留着明天再吃吧,一天吃太多糖不好。”

    宋繇万分不舍地看了眼糖,其实古代的麦芽糖比现代的糖差远了,并不怎么好吃,可是宋繇死之前,饮食被限制的很厉害,根本允许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