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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阮誉睡梦中,忽闻一声极细微的吱呀声。

    从沉睡到清醒,阮誉不过用了一息的时间。

    没有被刻意隐藏的脚步正向他一步步靠近,最后停止在床边。

    阮誉背对着对方,慢慢睁开眼,当那只手伸向他时,他也同时抽出软剑,直指对方咽喉。

    “好别致的迎接方式。”

    阮誉听到这声音,眼中的冷凝一下化了,他又带上了睡意,收回了剑,坐起身,脸上是黑沉的不满,“谁让你乱进我的屋子。”

    来人身着白衣,袖口衣襟绣着蓝纹,极为飘逸潇洒,他有一副俊美好长相,狭长凤眼,嘴角带笑,周身气质似邪似正,捉摸不定。

    “我一回来可是先来见你。”他一屁股坐在阮誉的床上,懒洋洋的放松得很,“你倒好,连我的脚步声都认不出。”

    阮誉额角胀起一条青筋,他又拔出剑一通砍,怒道:“风里,不许坐我的床!”

    风里跳开,笑道:“那么凶干嘛?我身上又不脏。”

    阮誉哼了一声,被风里这么一搅,他睡意全无,只得起身。

    风里扔了一包东西过来,阮誉稳稳接住,浓郁的茶香涌进他的鼻腔。

    “上好的淞雪针,一年只出一斤,半斤在你手上。”风里道。

    阮誉眼睛亮了亮,勉强原谅了风里扰人清梦的行为。

    “可否请阮门主赏口茶喝?”风里笑嘻嘻道。

    “你去烧水。”阮誉道,他施施然走到窗边的软榻,软榻上的矮桌有一整套茶具。

    说是烧水,其实是以内力催热,风里一手托着茶壶,走到阮誉面前,水就烧开了。

    阮誉慢条斯理地用热水烫过茶具,风里坐在矮几的另一边,撑着下巴,目光懒散地看着阮誉白皙细长的手。

    阮誉有双漂亮的手,应该是个茶艺公子,或者是画家,不该是个杀手。

    风里记得自己以前还说过,一定不会让你的手变脏。

    到底还是没做到。风里带着些嘲意想道。

    两人皆不作声,屋内只有茶具轻微碰撞的脆响,和水落茶杯的潺潺声,一时间,清暖的茶香溢满了整间房屋。

    阮誉端起茶杯嗅了嗅,顿时展露笑颜,但他立刻收敛住了,这样不成熟。

    风里笑吟吟地接过了阮誉倒的茶,正要喝,就听阮誉一句:“你没对庄主动手吧?”

    风里手一抖,茶洒了半杯,阮誉霎时瞪眼,这可是上好的茶叶!瞬息之间风里手腕一转,以一个弯绕的弧度将洒出来的茶水又拢回了杯中,一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