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只畜牲,他也不想分享半点儿曲谙的感情!
曲谙皱了皱眉,某种让他不太舒服的东西又在周寻身上出现了。
“安公子,给猫取名叫洛洛?”空云落回身去那外袍,佯作不经意地问出来。
“叫着顺嘴。”曲谙也随意地回答。
空云落的面部轮廓绷紧了片刻,曲谙的语气让他的庆幸转变成了不安,才过去了一年而已,对他而言没有曲谙的这一年漫长而煎熬,可对曲谙而言一年的时光,仿佛已足够让他们之间的种种消失无痕,甚至提到那个名字——曾经伤他至深,令他痛苦至极的那个名字,他竟一点怨恨也没有。
——我不怪你。
曲谙似乎真的做到了这句话。
空云落内心惶恐,却不敢泄露在面上,他为曲谙披上外袍,像个体贴的管家。
曲谙避开了对方要为自己梳理头发的手,道:“我自己来。”
空云落便退开,“我去拿早膳过来,洗漱的水已经接好了。”
很快空云落端着清粥小菜回来,一进屋他就闻到了烟味儿。
寻着这股味道看过去,曲谙靠坐在窗边的矮榻上,一只胳膊搭在窗台,手中拿着一支烟杆,淡色的唇轻含着烟嘴,懒散吐出一口烟。他侧脸望着窗外的景,烟雾朦胧了他的轮廓。
明明他一身素色,但拿着烟杆的手腕纤细,腕骨清晰,抿着烟嘴的唇有些湿润,眼神似忧似冷,竟让他看起来十分艳丽。
这是空云落从未见过的曲谙,陌生而又让他向往。
他感觉喉咙忽然干涩,曲谙什么也不用说,只坐在那里,就把他俘获了。
不由自主地,他慢慢走向了曲谙。
曲谙转过头,视线落在了空云落的身上。
那漫不经心地一瞥,让空云落从肉体到灵魂都为之一颤。
“你放着吧,我等会儿吃。”曲谙淡淡道。
空云落一怔,眼前的旖旎散尽,曲谙的意思是让他放下东西就走。
“好。”空云落低声应道,把早膳放在桌面上便离开了。
关上门他才低头看了看,应当是瞧不出来。
他不免对自己感到懊恼,连那么沉重疯狂的感情他都能压抑,为何身体上的反应就是控制不住?幸好没被曲谙发现,不然他就成了登徒子了。
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原因,他仍是能感受到曲谙对他的疏离……
一早上曲谙也没出来,空云落也没理由去与他接触,便借机向医馆里的人打听关于曲谙的事。
“安公子应当是连大夫的同乡,他俩算是亲戚罢。他是去年才来的,我们也只知他家道中落,身体不好。至于其他,连大夫不让我们多问,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