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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剌觅起身走向他,眼中带着审视。

    空云落面对剌觅,面色不改,不卑不亢道:“有何贵干?”

    剌觅盯着他,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肉,望进他身体最深处。

    空云落任他打量。

    许久,剌觅又一头雾水,让空云落走了。

    “你直勾勾看着人家干嘛?”曲谙好奇问

    。“他奇怪。”剌觅道,“身上有异。”

    曲谙诧异:“他也带着蛊虫?”

    “刚才是,”剌觅困惑,“可又没有了。”

    “到底有还是没有?”

    “还须观望。”

    “他来了一个多月,也没见他哪里怪了。”曲谙道,自从周寻风雨无阻地帮他偷酒买酒后,在他心里周寻已经是半个自己人了。

    “你怪。”剌觅又很是严肃道,“命囚迟迟不发作,定有原因。”

    曲谙不语,他最了解命囚的习性,一个月最少要作妖一次,季节更替时更是一月三次,每一次能疼去他半条命。

    所以他才不把命当一回事,这世上没什么东西硬得过他这条命了。

    周寻来了以后,他就再没经受过那番痛苦,不知不觉中他对生活竟开始有所期许,酒的香醇、烟草的熏香、阳光的温暖,还有世人的嬉笑怒骂,令他渐渐产生留恋。

    他恍然想,原来我只是过得太苦了。

    痛苦是连接他与前世的沉重枷锁,当这层枷锁被解除,他也能向往新生。

    剌觅问曲谙:“你能把那个周寻借我一用么?”

    曲谙回神,道:“你想干嘛?”

    剌觅认真道:“单从外表难以看出他的真面目,但只要让我割开他的皮……”

    “你!好变态!”曲谙道。

    剌觅揣摩着“变态”一词的含义。

    曲谙道:“你想拿活人开刀,好狠的心,我要告诉连宵去。”

    剌觅顿时惊慌,他连连摆手摇头,说道:“不借了不借了,你别跟他说。”

    剌觅最怕连宵,原因是他俩理念不同,连宵总挑他的刺儿,而且口齿伶俐,每每争执他都还不上嘴,被奚落得落荒而逃。

    他们都没察觉到屋顶有人,空云落将全部对话都听了进去。他低头看了看,在他的小腹左侧有一块疤痕,在疤痕之下是他多出来的一个脏器,正是由被圣君所觊觎的洞天蛊所化。

    此蛊与他共生了十七年,早就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剌觅竟仍有所察。

    幸而他能以自身之力将其抑制掩盖,否则被剌觅发现了,哪怕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空云落,仅有丝毫干系,曲谙也会瞬间变脸厌弃他吧?

    空云落苦笑。

    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