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是一副大病缠身,赢弱不堪的模样?”文老爷哼声道。
“天生如此。”曲谙彬彬有礼道,“还不知文老爷为何亲自登门?”
“还不是为了我家莺儿。”文老爷道,“我已知你俩私下有来往,那丫头对你有意。本想过来瞧瞧你是否良人,可你这恶仆,实在叫我对你的品行不敢恭维!结亲一事。我看得好好商议才行!”
“结亲?”曲谙疑惑。
连宵凑到他身边低声:“他想让你做他女婿!”
这哪儿跟哪儿?曲谙哭笑不得。
而挡在他面前的空云落,慢慢让开了身。
“是我莽撞了,得罪了您,还请您多多包涵。”空云落低下头道。
医馆今天热闹了,所有伙计都听说了方才有人上门来提亲,还是稀罕的女方主动。
“安公子不是今日就启程么?还赶得及成亲?”
“说不定就不走了呗。”
“对方还是大商人,以后有好日子过咯。”
“安公子的日子哪曾不好过?”
“我是说我们,沾光!”
而在后院,旁人看来撞了大运的安公子一脸寒霜,分明是瘦弱的身子,却仿佛蕴藏着冷厉的气势。
空云落就像被巨石压着,感到无比压抑。
“适才你什么意思?”曲谙道,“为何要对文老爷卑躬屈膝?”
“文小姐……与你般配。”空云落感觉自己含着刀片说话,“你们成亲,很好。”
“等会儿就要远行,你跟我说留下了成亲?”曲谙冷笑。
“你留下,我走,我帮你去做。”空云落声音越来越低,“你平平安安的,哪怕娶妻生子,过得幸福便好。”
曲谙攥紧拳头,肩膀有些发抖,“好,好啊!”
空云落闭上眼睛。
曲谙道:“那我先谢过你了。你走吧,跟着剌觅,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空云落脑袋嗡嗡响,骨头像长刺了似的,浑身疼得喘不上气。他如提线木偶,僵硬地转身。
曲谙冷冷地看着他,“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这是你真心所想吗?”
空云落嘴唇微颤,许久后轻声道:“……不是。”
暮色低垂,医馆的后门挺着一辆马车。
空云落给惊驰套上马鞍,摸了摸它的耳朵,“辛苦你了。”
惊驰温顺地吃草料。
剌觅坐在车辕上,很有意见:“我与它朝夕相处那么久,它不是喷我口水,就是要踹我。”
“你臭哄哄的,不踹你踹谁?”连宵道。
剌觅嘟囔:“也不晓得是谁昨晚喝醉赖在我床上不走。”
“闭嘴。”连宵瞪他一眼,转脸对马车上的曲谙道,“按时吃药,饭也别落下,喝酒碍事,少喝。”
“好的。”曲谙乖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