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用小兔子小老鼠练过手,麻药用量把握得清楚,他还让周寻把“手术台”用烈酒擦了几遍。环境虽简陋了些,但让黑猫安然无恙的把握曲谙还是有的。
空云落还不明白曲谙想干嘛,但见曲谙给黑猫喂了一小瓶水,忽然懂了。
麻药很快奇效,黑猫晕晕乎乎地爬到曲谙腿上昏睡过去。曲谙心软得不行,抱着他亲了好几下,接着把猫放在了手术台上。
空云落磕磕巴巴道:“莫非你是要……动手阉了他?”
“是啊。”曲谙叹气,“它发情便想跑出去,如今在外,它真跑了,就难找回来。”
曲谙说着,拿起刀片给黑猫的屁股刮毛。
空云落于心不忍,“我会看着它,不让它乱跑。”
“它在我耳边嚎,你还能捂住它的嘴?”曲谙随口道。
空云落犹豫,“我抱着它,不让它打扰你……”
“行了。”曲谙笑着推开他,“割它的蛋,也不全是坏事。”
空云落不解,黑猫也是雄性,有自尊,被阉割还能有好?
曲谙笑眯眯地扯了扯黑猫掉出来的舌头,“洛洛,哥哥要拿掉你的蛋咯。”
空云落胯下一凉!
是场小手术,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空云落不忍直视那两枚被摘出来的小蛋,对黑猫同情的叹息。
剌觅得做曲谙对黑猫的所作所为,像看魔鬼似的看着曲谙,口中喃喃:“狠毒,狠毒……”
曲谙懒得解释,给黑猫套上用枝条编成的颈圈,让它去窝里歇着。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剌觅的屋子太简陋了,房顶差点被冲下来。曲谙不得不躲进马车里,空云落紧急修顶,忙活了许久,修好后曲谙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空云落把曲谙抱下来,睡着的曲谙缩成瘦瘦小小的一团,靠在他的颈窝,别提多乖了。
下车时地颠簸让曲谙睁开了眼,空云落便哄道:“没事,睡吧。”
他就又闭上了眼。
可次日,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洛洛!洛洛!”曲谙满屋子呼唤,昨晚周寻把黑猫放到床底避雨,可今早起来它没在曲谙身边,为它准备的粮水也不见少,它突然不见了!
“别担心,它胆儿小,外面湿滑,它更不敢跑远。”空云落担心曲谙因忧虑发病,温和地安抚他,先让他喝药。
曲谙囫囵将苦药一饮而尽,抓住周寻的手臂,“它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那只纤细的手在颤抖。
空云落心间发紧,与曲谙重逢至今,这还是他头一次见曲谙如此慌乱不安,那只普通的黑猫对曲谙而言极为重要。
因为它叫洛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