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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陆遐晕晕乎乎地贴着墙,咕哝道:“那可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只带我一个还不好?”

    “……”

    傅致扬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沉声道:“小心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陆遐没说话,闭上眼昏昏欲睡。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陆遐每次回家都是深更半夜,醉得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傅致扬久久等不到他,便放心不下地去小巷口等着,半晌后就看见陆遐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他醉得连路都不会走,一下车差点摔倒,可没有人去扶他。

    轿车飞速驶离,转眼便消失不见。

    后来天一黑傅致扬就去巷口等,每次陆瑕一下车就会被他背起来。小巷昏暗狭窄,偶尔有人经过都会投过去打量的目光。

    傅致扬早就不像初中那样细胳膊细腿,背一个陆瑕绰绰有余,还有力气絮絮叨叨,烦得陆瑕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酒喝多了伤身,陆瑕也不例外。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月,傅致扬开学第一天,回家路上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跟他说陆瑕晕倒在路边被送进医院了。

    他背着书包就往医院跑,一颗心悬在半空,直到看到陆遐的那一刻才蓦然落下。

    医生说陆遐是急性胃炎,以后要注意饮食,尤其不能喝酒。

    可这人把医嘱当成耳旁风,第二天照喝不误。

    傅致扬白天要上学,根本看不住他,有一次气急锁了门,陆遐居然从阳台上翻了出去。

    傅致扬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找了个机会打算跟他好好谈谈。

    夏末晚风微凉,窗户关得不严,陆遐身上的白衬衫被吹起一层褶皱,浓郁的酒气弥散在空气里。傅致扬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有话快说,我还要去洗澡。”陆遐脸色有些苍白,皱紧眉头别开视线。

    “疼么?”傅致扬突然问道。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陆遐就有点撑不住,胃里一阵痉挛,当即就弯了腰。

    傅致扬没有任何动作,眼睁睁看着冷汗从他额角滑落,声音绷得有些紧:“疼成这样为什么还喝?你不要命了吗?”

    陆遐捂着肚子倒在床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闭……嘴。”

    “……”

    傅致扬搭在腿上的手缓缓握紧,最终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冲上前,揪住陆遐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

    “陆遐!我问你疼吗?”

    两人挨得很近,鼻息近在咫尺,傅致扬甚至能看到陆遐湿润的眼睫,在灯光下随着呼吸轻颤。

    陆遐上半身没了支撑,只能仰着脸跟他对视。

    良久的沉默后,陆遐有气无力地垂下眼,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他说:“傅致扬,我疼。”

    “……”

    扼住脖颈的力道瞬间消失,陆遐顺势倒下去,片刻后又被傅致扬握住肩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