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饭喝了好多酒,韩风雨都受不了,最后离开的时候,脑子很清醒,手脚却不太听使唤了。
他扶着楼梯上的护栏下来,后面跟着放声高歌的步建白:“……宝帐玉炉残麝冷,罗衣金缕暗尘生,小窗孤烛泪纵横……红藕香寒翠渚平……”
韩风雨捂着头,“吵死了。”
刘罕喝得满脸通红,不过看上去步履稳健,神态清明,他笑着说:“这是步兄昨夜挑灯夜读时背的诗,可惜科举不考这个,叫步世伯给打了一顿,说他不务正业。”
步建白歌声一顿,“闭嘴,闭嘴闭嘴!”
韩风雨一把拍向他的脑袋,“你才该闭嘴!”
后面几人大笑,看步建白的热闹。
花六童喝的没那么多,此时也有了几分清醒,他怕韩风雨站不稳,跟在旁边,怕他从楼梯上摔下去。
“走吧。”所幸韩风雨心底清明,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放慢了步伐,稳稳当当地下楼。
外面有各家的马车在等待,醉醺醺的世家子弟陆续乘车而去。
韩风雨在门前吹了会儿风,酒气散了些,他在酒楼前面转了两圈。
花六童问:“殿下,您在做什么?”
韩风雨说:“本王的马呢?本王骑着马过来,明明就放这儿了,那么大一匹马,怎么不见了?”
“许是让小二牵到后面去了。”花六童不太放心让他独自骑马回去,“殿下明日派人来牵马,今日不妨由我送您回去吧。”
韩风雨道:“也好。”
花六童与韩风雨上了马车。
韩风雨发了会儿呆,打了个哈欠,“改天,本王去府上拜会。”
“这如何使得!该是我前往您府上拜访才对。”
“不要紧。”韩风雨拿了个垫子放在背后,懒懒地挤在上面,“本王倒要看看,花满楼是个怎样的人。”
他理智犹存,没有讲出系统,还有被封印的记忆。只是饮酒之后,情绪被放大,比平日里少了几分控制力。
靖王想去看他弟弟,花六童自然不能阻拦,只是有些好奇。
“七童如何入了您的眼?”
“他的名字入了本王的眼。”
花六童哭笑不得,“王爷,您醉了。”
韩风雨懒懒地哼了一声,没有否认,也没再说话。
马车在王府前停下,花六童想扶韩风雨下车,韩风雨先他一步,动作间已经没有桎梏,也不像刚出酒楼时那样缓慢迟钝,看上去酒已经醒了。
他朝花六童以拱手,“多谢。”
花六童道:“王爷不必言谢。更深露重,请早些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