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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要野 打字机 1026 字 8个月前

    陈奕然不喜欢陌生人走进自己的空间,适应姜翟花费了他很多的工夫。

    以前姜翟还不知怜惜为何物,哪怕看出来老师对待自己的一次次来访与邀请,不自在、想要逃避又碍于情面找不到理由,仍然怀着少年人恶劣的、看热闹的新奇心态去接近他,认识他,最后爱上他。

    姜翟从小到大都有分寸,唯独在遇见陈奕然后,好像连刻到骨子里的礼貌修养都要被弄丢了。

    如果不是一见钟情,扑面而来的冰山撞出的却是来势汹汹的热焰,理智的藤蔓被崩裂的火苗燎原,怎会如此。

    他早就该知道缘由。

    姜翟对陈奕然的爱意热烈得让他自己都心生忧怖,但随之而来的无穷耐心同样令他惊异不已。

    在这个说“爱”会被人言轻的年纪,他看着陈奕然的时候,已经像是爱了他一辈子。

    这份爱意不被相信很正常,就连姜翟自己有时都不大相信。

    但其实也没有关系,他的父亲没有教给儿子太多有用的东西,唯一拿得出手的一件,或许就是锲而不舍。

    一辈子还久,姜翟最不缺的就是自证的耐心。

    午餐的末尾,于点为发小点了最后一例法兰西多士做下午茶。

    在他们共同喜欢的乐队同名曲里,有句歌词是“廉价的爱的一切/子虚乌有的机会”。

    姜翟挑了挑眉,无声询问小朋友是不是在骂他。

    但于点却笑眼弯弯,无比真诚道:“我是真的觉得西多士超好吃。”

    不要过度解读啦,亲爱的姜姜。

    我当然知道千百世专情是你。

    #

    当再一次看到陈奕然神情寂寥地坐在路边长椅上时,姜翟意外的非常平静。

    秋末的天气很凉,满地都是颓败的落叶,踩在上面时是和吃山楂一样的咔嚓咔嚓。

    这条街的对面,有身穿喜服、鼻梁上架着圆框墨镜的夫妻在红墙黄瓦的背景中,眉开眼笑地拍着结婚照。

    小贩扛着插满冰糖葫芦的草木棒从他们身边路过。

    摄影师喊出三二一。

    陈奕然在安静地哭。

    姜翟坐在他的身边,也很安静地抬头透过落叶枝头望天。

    街的尽头仿佛有人拨着四大件乐器唱起歌谣。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