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十字架当时被陈亦昀带走了,现在又还给他……可爱弟弟是要反过来诅咒他吗。
安屿笑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的告别这么别扭啊。
于点鼓了鼓嘴巴,有点为他们“不爱我你就完你妈蛋”的感情微微震撼。
但安屿只是轻笑着安慰他:“逗你的,不用放在心上。”
开学之前,他从西藏回来的时候就做好准备开启新生活了。
天然渣万岁。
“真的吗,我不信。”郁子升懒洋洋地接话。
“……”安屿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点点。”他眼底含春。
“……在呢。”点点满头冒汗。
“你知道‘猛一装零,死不足惜’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
怎么还有下一句啊。
于点被郁子升牵住手,干笑着回答:“不知道呢,是什么呀?”
冬日的晴空下,安屿弯弯笑眼,温暖如一朵素净的白莲花。
“郁狗傻逼,驴见驴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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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今日的参赛选手之一,傻逼郁狗把于点和安屿两人送到体育馆大门口就去集合做准备了。
曾经在同一支校篮球队共事过的前任队长带着前任小经理走进热闹的场馆,轻车熟路地挑了个视野极佳的座位……然后就接到了一通看起来不得不接的电话。
号码已经从通讯录里被他删掉了,但就算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安屿仍然认得出号码的归属是谁。
“这里太吵了吧,我先过去给我们占位置?”郁子升家的小朋友善解人意地对他眯眼笑。
安屿勾了一下唇角,对他点点头,握住手机,转身重新回到了场馆之外。
电话是陈亦昀打来的,或者说,应该是有人用陈亦昀的号码打来的。
尽管早就在心里做了八辈子的建设,潜意识也明白小少爷骨子里是多么高傲的存在,但在接通电话的一刻,听见对面果不其然真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位成熟女性的声线时,安屿还是为自己打心底生出的失落与剧烈到师出无名的心跳感到茫然。
没想到都特意跑到西藏去做缩头乌龟了,回来之后还是遇见了自己躲闪不及的豪门贵妇甩支票情节。
更没想到的是,安屿还真的接受了。
大约是因为他猜出了电话那端还有另一个被迫听着的陈亦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