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成畏畏缩缩地凑上来:“那个……”
他这次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敖越会闲得没事自个儿往飞出去的篮球上扑啊。
柳思南冷冷地扫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绕了过去。
田佳成打了个哆嗦,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敖越本来该怼田佳成两句的,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柳思南搂着他的手上了。
就算隔着外套,他也能感觉到腰侧传来的坚实力道,让他好有安全感。
男友力。
这个词忽然从敖越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还做梦呢小敖同学,人前几天刚拒绝你好吧。敖越赶紧摇了摇头,然而一丝酸涩还是浮上了心间。
不知道他旁边这位绝世大帅哥以后会便宜了谁。
柳思南不知道敖越这些丰富的心理活动,此刻他的全部心神只被一件事给牢牢地占据着,就是赶快送敖越去医院检查。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为一个人紧张。
两个人到了校医院,挂完号之后去了骨科,骨科大夫是个女的,刚准备脱白大褂去吃中午饭,看见他俩进来以后一脸不情愿地坐了回去:“来得真是时候。”
她问清事由,随便给敖越看了看,然后下了结论:“没什么大事儿,手杆没断,就是砸着肌肉了,软组织挫伤,得疼上一阵儿。”
说话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用了一半的红花油,又撕开一支棉签蘸了蘸,像洗澡搓泥一样搓着敖越的胳膊,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
敖越疼得不行,又不想在柳思南面前露出龇牙咧嘴的傻样,只好努力忍着,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柳思南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把棉签从大夫手里拿了过来:“老师,我来吧。”
大夫求之不得,立马站起来说:“那行,你先给他涂着,我去吃个饭,涂完没什么事儿你们先走就行。”
柳思南“嗯”了一声,在敖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下头托起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抹红花油。
敖越只觉得柳思南手上那偏低的温度顺着自己的脉搏蔓延开来,棉签细小的触感一下一下点在皮肤上,点得他整个人都酥了。
连他从小就讨厌的红花油味儿都好闻了许多。
敖越发现自己真正不争气,尽管已经被柳思南拒绝了,他还是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心动。
说来说去都怪柳思南,谁让他对他那么好,给了他一种被喜欢的错觉。
想到这里敖越又觉得很委屈,世界上那么多人,柳思南偏偏拣中了他,随手附赠空欢喜。
就算到了现在,还是这么认真体贴,让他怎么能不误会。
“柳思南,”敖越情不自禁地小声嘀咕,“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