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挺也笑了,解释说:“我最近一直循环听这首歌来着。”
他并没有换,反而跟着音乐哼了一句。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他只哼了这么一句,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然后默不作声,只有简闻溪的歌声充满了整个世界。
简闻溪微微探身,将那首歌切掉了,说:“自己听自己唱的歌,感觉太奇怪了。”
他切换了一首,发现竟然是一只小提琴曲。
他一听前奏就愣住了。
因为那首曲子,是《夏日的最后一枝玫瑰》。
他回过身来,靠在座椅上,说:“夏日的最后一枝玫瑰。”
周挺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简闻溪在小提琴曲中闭上了眼睛。
他有点发热,眼皮很烫,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吃的抑制类药物仿佛都不太管用了,他能感受到身体的某种蓬勃汹涌。他紧抿着嘴唇,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脑子里隐隐绰绰记起了一些回忆,他在那拉小提琴,有个高个子年轻男孩站在他旁边,替他翻谱子。
穿的是浅灰色的卫衣,黑色的裤子,白色的球鞋,手指极漂亮。
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旁边开车的周挺。
回忆里的影子和周挺的相貌重合到一起。
他觉得他好像记起周挺来了。
记起那一夜混乱中,将他扯到身后的年轻alpha,似乎也长了一张极相似的脸,他的信息素如广茂的柏林,有郁郁葱葱的茂盛感,如树冠丛上起伏的风,汹涌地吞没了他。
他好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记着那个信息素的味道,以及带给他的陌生又新奇的感觉。
原来就是他么?
简闻溪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周挺却在这个时候看向他。
“你发烧了?”周挺问。
简闻溪“嗯”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你的脸很红。”
脸色被烧红的简闻溪,有一种极矛盾的美感,脸庞是潮红的,眼神有些迷离感,似乎有什么折磨着他,可他的神色依旧是冷的,薄唇抿的有些过于紧了,像生在修道院里的玫瑰,又清苦又艳丽。
车子到了电视台大楼,便左拐进入了淮海巷。简闻溪强把口罩重新戴上说:“就在前头停车就行,你不用陪我去。”
周挺就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简闻溪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周挺也从车上下来,说:“真不用我陪你?”
简闻溪摇头,说:“不用。”
这是一个极寂静的巷子,两边都是老房子,因为天冷,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还真如他猜测的那样,简闻鸣这病,很私密。
不然一个大明星不会来这种地方看病。
“我在车里等你。”周挺说:“你放心,你不说,我不多问,也不会跟任何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