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又安静下来,忘忧的声音响起:“点火。”
唐肯和高风亮匆忙点亮了火炬,冷血左腿有血迹。
丁裳衣大惊:“你受伤了?”
忘忧在他几处穴道上重重戳了几下,很疼,但也给他止了血:“你就逞能吧!”
冷血被她几指头戳的险些摔倒,忍痛道:“若是别人我就不拦了,但刚才是聂千愁。”
丁裳衣示意冷血坐下,毫不犹疑的抬起他左腿,搁在自己蹲着的右膝上,解开裤管的绷布为他敷药。
她低下头来敷药,几络发丝像木瑾花蕊一般散在额上,在火光映照下有一种令人凝住呼息的美;忽“嘶”的一声丁裳衣用手撕下自己衣角一块布帛,拆出裤管绷带的几条麻线,用皓齿“崩”的一咬,线就断了,丁裳衣即为冷血裹伤。
高风亮道:“他?”
唐肯拿火炬来照两照,一脸不解:“他……在哪里来着?”
冷血道:“他在土里。”
唐肯吓了一跳,忙用火炬照地上。
冷血接道:“他已经施用了另一个葫芦。”
忘忧在一旁哼了一声:“谁说的,和温泉放烟的明明是一个。我想射碎他腰上挂的那个来着,你又不让。”
冷血想了想,有些讪讪:“下次不拦你了,我以为是和当初点进世叔枪花里的青光一样。”几处被忘忧戳的生疼的穴道,痛过之后就再没事了,别说伤,连腿上的疲劳之感都消退了不少。
忘忧再哼一声:“下次我找无情要上一大把暗器用行了吧,省的你捣乱。”
唐肯想,若不是在这等环境中,一定找他们问个清楚。现在就只问道:“他还会不会来?”
回答他的是忘忧:“会啊,不过估计会来找我了。”
丁裳衣皱眉:“他也好意思欺负小姑娘?”
忘忧眨眨眼:“说起来冷四爷也不大,还不到二十岁。聂千愁之前就追着他打,现在我来了,又追着我打,一定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
她说的俏皮,但笑出来的只有唐肯一个人,唐肯笑了几声之后发现没人觉得可笑,自己又干笑了两声:“呵呵……不好笑吗?”
忘忧认真的看着唐肯:“还是你好,我难得逗人,就你给面子,他们多没意思啊是吧。”
唐肯又开心起来。
几人继续向前走,终于看到出口了。风景倒真美得很,远处望去,千叶重台,万山苍翠,洞壑玲珑,清溪飞瀑,映带其间,极目烟波千里,嘉木蔓云,映照峰峦岩岭。近处深苔绿草,苍润欲流,经日头一照,丝毫不觉炙热,反而清凉恰人。万紫姹红,点缀其间,直如世外桃源。
这洞穴的出口前,有一人盘坐着。这人满头白发,身侧摆着一只葫芦。在白发人背后远处,有两个人,长得一样平板无味。这两人看来是极怕白发人的葫芦,所以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紧张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