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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晴洲笑中犯苦:“我爹和温伯伯曾经就是一个善酿一个善饮,结果他们后来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个天翻地覆。‘发梦二党’也变成了‘发党’和‘梦党’……”

    这个没法劝了,忘忧另起话题:“花公子为酿酒花费如此多的心思,花党魁也没意见吗?”

    花晴洲喝尽了最后一杯,果然不再倒了:“我就喜欢酿酒,能到处去收集酿酒的东西,学习酿酒的技艺,就特别高兴。我虽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但是他的事业并不用我来继承,我大师兄比我可适合多了。有大师兄顶着,我就可以专心酿酒,也能专心孝敬父亲了”

    他说者无心,却点醒了忘忧。好像一直以来纠结辗转的出身、亲人、血缘都不太重要了。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又如何,世上之人不都是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吗。师徒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花枯发能舍亲生儿子而选毫无血脉的徒儿做继承人。诸葛先生更是把一身本领传给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四大名捕”,而不是去找人生下有自己血脉的孩子。血脉这东西好像就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种执念,真找到了亲人,难道日子会有什么改变吗。忘忧想着,释然的笑了。

    品过春酒,花晴洲提出过阵子下帖邀请忘忧去花府大宅,品一品他父亲花枯发所酿的九酝酒。

    忘忧欣然答应。出门时手里提着两个小瓶,脚步轻快的赶往“金风细雨楼”。

    酒铺里,花晴洲微笑的看着忘忧的背影。

    老掌柜凑上来:“公子和姑娘谈得可好?”

    花晴洲点头:“很好。过阵子我还要下帖子邀请忘忧姑娘去府里尝尝父亲的九酝酒。”

    老掌柜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老爷若是知道您一直喜欢的是神侯府的大小姐,一定欢喜极了。”

    花晴洲却眼神清澈,再无之前的痴迷:“这话以后就别提了,我与忘忧姑娘只做酒友。”

    老掌柜愣住了,回神之后忙问:“为什么?公子不是很喜欢忘忧姑娘吗?忘忧姑娘拒绝您了?哎呀,您太心急了,哪有刚见第二面就开口问……”

    “并不是。忘忧姑娘于我,就像天边明月,得观几分月色已是天赐,又怎敢奢望能揽月而归呢。”

    老掌柜重重一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不过编个谎话骗骗自己罢了。

    花晴洲安慰道:“那位‘神通侯’方小侯爷不也求不得,转而为友吗。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已是上上之幸,您不为我高兴还叹什么气呢。忘忧姑娘可还说要介绍追命三爷来喝我的酒呢。”

    老掌柜欣慰的笑出眼泪来:“我的少爷长大了,长大了啊。可您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

    花晴洲掏出手帕亲手给老掌柜擦脸:“我早就长大了,您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吧,我把您当半个父亲孝敬,媛儿的嫁妆也包在我身上。”

    “那怎么行,主子就是主子,不过您有这份心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花晴洲心想:怎么会想不通,你没看见她突然敬酒时的笑容,眼里闪的光,那简直美死了一般的神采。可不就是月亮吗,得有上天的本事,才配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