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再次执剑向前,一条人影忽然从墙外跃入,直取任劳任怨。
任劳已不能动,他的下巴被一物顶着。那是一口比剑还可怕的细针,细针就拈在一个汉子的手里。
任劳脸上再无阴笑,只有惊惶。看他的样子,倒似巴不得趴在地上求饶。偏是细针抵住他的下颔,使他连话都说不出口,点头也力所不能。
那汉子道:“解药。”
任劳很想回答,可是他不能开口。一张口,咽喉就会多一个洞。
所以只有任怨回答:“什么解药?”
陡地,一阵急风急撞而至!
任怨急使连环“霜田鹤步”,双掌一撮,“竹叶手”正待穿出,蓦然发现来人正是任劳!他把要攻出去的“竹叶手”一收,一把拦腰抱住任劳,并借任劳冲来之势跃开丈余,身子微蹲,正要观定战局,不料只觉颈边右侧微微一凉。
他登时整个人僵住了。那汉子就在他的右侧。贴得那么近,但全无声息。
那汉子右手的针,正点在任怨的右颈上。而他左手的针,仍抵住任劳的下巴。只不过瞬间的交手,任劳、任怨,两人尽皆受制于人。
“叮!”一声脆响自拿针的汉子背后响起。
“是我太大意了,”他深恶痛绝似地道,“我不应该贪功抢攻,以致把空门卖了给人。”转头对忘忧道“多谢。”
除了忘忧,大厅上所有的人都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院子里的凉棚被风激得微微晃动。
忘忧开口:“我今天不想再杀人,你自己出来。”
倏地,掠起一道人影,以极迅疾的速度,掠上了凉棚。这人掠上凉棚之前,还高呼了一声:“我替你们把他揪出来!”
拿针的汉子大喊一声:“别!”
同时把任劳、任怨都一齐往凉棚上丢去。他知道凉棚上有极强大的敌人,他没有战胜的把握,只有行险一试,因为除此之外,已别无良策。
飞身上凉棚的人是方恨少,被忘忧拒绝帮忙后他觉得十分没面子,并且是被人用看不见的暗器钉到墙上,出手的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简直没面子到了极点。等忘忧片刻击败“八大刀王”中的六人,这种没面子变成了极度的崇拜。崇拜到想拼命也要为她,或者为这件事出点力。
方恨少、任劳、任怨三人不管为什么,同时上了凉棚。
同时,许天/衣的双针交错,锐气疾射,破空而出。
“气剑”!
凉棚已经裂成了碎片,三人从顶上跌下。
就在这一瞬间,许天/衣听到背后群豪的惊叫。凉棚顶上的杀气已经转到了他的背后,杀气的转移、凝聚、发生,几乎都是在一瞬间里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