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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带了祥哥儿和欧阳意意这两个贴身护卫,混在人群之中,大群的人也围住他看热闹,他却依然鹤立鸡群,衣白不沾尘,跟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一比,简直是玉树临风。

    他这摊子买两件衣,那摊档买双袜子,在那边的店铺又买了几支笔,到那儿的铺子再买块玉石。他还到酒楼喝茶,又在街边小食吃了碗面,还叫来了七两白干。他更请围观的老粗坐下来陪他喝酒。

    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他也搂过来抱了一阵,还亲了一亲。不幸的是,就在他亲孩子的时候,孩子就在他衫上撒了一身的尿。

    他并没有即时把孩子拿开。那妇人一迭声地道歉,他笑说:“怕什么?童子尿,旺财哩!大家发财!”

    这回,大家都笑开了。于是跟白愁飞也没有了顾碍、亲切多了。白愁飞还去请教一个小贩刀切面怎么个切法。

    这时候,有个鼻子里流了两条“青龙”的大孩子,扔了一块干屎撅子来。白愁飞给一大群人围拢着,他要施展轻功只怕先得把人推开,所以避不了。他也干脆不避了,于是臭屎撅就“叭”地砸在他干干净净、素素白白的衫上。

    那大孩子还拍手唱骂道:“大白菜,飞不起,臭屎撅,配得起!”

    一众人倒不好意思起来,面店的老板嘴角带着笑:“对不起,这孩子脑子有点昏昏的。他爹以前也是‘金风细雨楼’的人,还是你的部下,犯了小过,给你杀了。他妈哭得死去活来,大概说了几句冲撞你的话,后来,也给你手下轮/奸后杀了。自此之后,他就变得这般语无伦次了,白副楼主不要见怪。”

    白愁飞听了,眼圈儿也红了。他掏了一把银子走过去,脸上又着了一块屎撅,这次,是湿的,臭气特别洋溢。

    他避也不避,甚至连眼睛也不眨。

    他把银子递给少年。少年不要,瞪着他。他塞到他手里,那少年眼圈也红了,忽然丢下银子,转身猛跑。

    白愁飞向大家交代:“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回去一定查明是谁干的,以楼规处置,必不让如此丧心病狂者逍遥法外。”

    大家都很有点感动,都纷纷说话了:

    “我们都不知道白副楼主是这般好心人。”

    “叫我为白愁飞就可以了。”

    “怎可以……您现在贵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或者干脆叫我做白老二好了。”

    大家都交头接耳:“看来,这白老二也真没架子。”“我看他太做作,别有用心。”“算了吧,就算造作,也总比崖岸自高的好。”

    总之众说纷纭,直至白愁飞吃完了面,大赞好味,面店余老板就说:“副楼主喜欢,你天天来,我天天给你做吃的。”

    白愁飞付了银子,还特别多给一锭黄金。

    老板一怔:“这是什么?”

    白愁飞竖起拇指道:“太好吃了,您特别费心,我特别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