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穆沉眼哐有些发红,他微微俯身,很温柔地吻了下段青舟的唇:“我今晚知道了一些事,有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段青舟同样温柔地回应他,抽空问道:“跟、跟我有关系,对吗?”
“对。”穆沉加深了这个吻,让段青舟靠在自己肩上,他则一下一下抚过对方的背脊,恨不得将这个人拆吞入腹。
“唔......”段青舟有些招架不住,唇间压抑不住的呻吟。
等穆沉停下来,段青舟继续睁开眼睛看他,无声地催促一个答案。
“我很开心。”穆沉勾唇笑了笑:“你现在愿意问我问题了。”
段青舟也跟着笑了下,他没从穆沉的神色中捕捉到丝毫厌倦。
“青舟。”穆沉原本扶着段青舟的左膝,现在却慢慢握住了那个有些畸形的地方,“当年是不是很疼?”
段青舟愣了两秒,倏然睁大眼睛,他想坐起来,却被穆沉抱了回去,感觉到青年的战栗,喘息声也不断加重,穆沉温柔安抚:“没事了青舟,没事了,我在,我在,你别害怕。”
段青舟死死压抑着,却在穆沉脸颊靠过来蹭了蹭他额头的瞬间,呜咽出声。这一声很短促,但足以像一把利刃,将穆沉连肉带骨,从头削到脚。
他当年不在,在白少鸣挥舞着钢管砸裂段青舟膝盖的那个时候,他不在。
“青舟!宝贝!”看段青舟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穆沉立刻横抱起人回了卧房,在今晚之前,段青舟的活动范围只在主卧,他对陌生环境的适应性很差,所以穆沉在卧房所有方便拿取的地方都放了喷雾,刚进房门,穆沉就顺手拿走了柜子上的喷雾。
将段青舟放在床上,穆沉立刻让他吸了口哮喘喷雾剂,但段青舟很快拂开了穆沉的手,他没有发病,只是没办法接受。
段青舟用一种沉痛的目光看着他:“你见、见到白少鸣了。”
语气笃定,段青舟或许各项能力都退化的厉害,可他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惊艳绝伦的段青舟。
“是,我见到了。”穆沉轻抚着段青舟的脸颊,“早在一个月前就见到了,青舟,他曾经对你做过的,我会让他拿命偿。”
段青舟说不出话,他安静盯着穆沉,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疼啊,当年是真的疼,跟条狗似的趴在白少鸣脚下,钢管落下的瞬间整条左腿都失去了知觉,短短的一瞬他甚至听到了膝盖骨碎裂的声音,然后是恨不得将人生生撕裂的疼,段青舟花光了所有的钱勉强做了修复,可其中三块碎骨怎么都复原不了,他没了钱,只能从医院出来,那段记忆段青舟很模糊,本能的排斥,可现在穆沉的提醒,让他清楚地回忆起了那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