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啊……他们爬蔵蕤山的时候,纪凛身处一个等边三角形的正中央,被虐的死去活来,如今他扬眉吐气,一个人就能达到扔狗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水准,实在可喜可贺。
事实是纪凛没想“报复”任何人,他就是心疼宋云安,心疼死了。
宋云安出院是一个月后,宁城的秋季结束,天气駒冷駒冷。
家里长期雇佣了两个保姆,都是纪凛精挑细选的,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宋云安在车上就昏昏欲睡,等他清醒,已经到了家里的客厅。
—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冲他笑着点点头,心道原来这就是被纪先生当成宝贝的孩子啊,好单纯的样子。
单纯……宋云安叱咤S国十余年,这个词跟他压根搭不上边,从前觉得宋云安单纯的,坟头的麻都能编孝衣了。
“觉得怎么样?”纪凛走过来握住宋云安的手,习惯性哈气搓了搓。
“比医院舒服。”
“看你精神不错,我们谈一件事。”纪凛神色认真。
有次余傲去医院探望,趁着纪凛不在有意说起过“遗嘱”的事情,宋云安当时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九死一生,看纪凛紧张成这样,心知一失足千古恨,遗嘱是扎在纪凛心头的刺,得想个办法,不动声色给他拔了,且不能勾起男人的火气。
此刻,宋云安清楚,八九不离十就是遗嘱的事情。
“等等。”宋云安忽的蹙眉,靠在纪凛肩上,“头疼。”
纪凛紧张:“刚吹风了?”
“睡多了吧。”宋云安说着一顿,用一种小心试探的口吻:“纪凛,每天这么照顾我,会不会很烦?”其实心里甜出蜜,宋云安再变,看人的眼光仍旧毒辣,尤其对纪凛,说的简单点儿,他这就是有恃无恐。
“胡说八道什么呢?”纪凛轻轻拍了下宋云安的肩膀。
“我体内缺少一些零件,能运作的也不全是健康的。”宋云安低声:“又有凝血功能障碍,别人出个血就是上点药的事情,我可能要把命搭进去。”
先利用自身弱势卖惨,博取同情。
果然,纪凛抱紧宋云安,珍惜之意明显:“我知道。”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万一哪天要是躲不过天灾人祸,该怎么办?”宋云安叹了口气。
再引出令人无法忽视的事实,让对方潜意识里承认,还能听一波情话。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有我替你挡着。”纪凛一字一句:“云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也会格外保重,不任性了。”宋云安继续。
承认错误并且及时纠正,对症下I药,他这么说,纪凛肯定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