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中受伤的训导员却站不起来,也没有意识,对方的头顶挂着两个永久性的debuff,江淮没有找到这道题目的“解”。
他眯着眼,躺在凛冬并不算温暖的阳光下,暖气风一直吹在他的小腿上,而且江淮其实并不冷。
直到他感到身侧的沙发上坐了个人。
然后,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大腿,动作轻微地像探爪子的猫。
江淮:“?”
他一抬手,抓住了一只乱动爪子的小姑娘。
对方似乎只有四岁多,身上带着果糖的香气,眼睛大而有神,她的拳头被江淮握在掌心,也没着急,只是嘴巴一动一动地似乎在吃什么。
江淮默默摊开手,掌心向上,女孩眼睛一亮,松开拳头。
两颗水果软糖就这么掉在江淮的手心里。
“沅沅……”江淮说,“妈妈也带你回国了?”
也对,既然慕宁回来了,总不能把江沅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丢在国外不管。
江沅——江淮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年四岁半——朝哥哥点了点头。
接着,她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颗糖,“啊呜”一下塞在嘴里。
江淮就单手搂过她,玩闹般去戳她的脸颊,小朋友被戳地把脑袋埋到他胸口,不愿意把脸露出来。
慕宁步履悠闲地走过来,坐到沙发另一侧,和江淮说:“我昨天就带沅沅来看过你,当时你还没醒,所以送她回酒店了。”
江淮点头,又问小姑娘:“沅沅,你刚刚只是想给我糖吗?”
江沅悄悄抬头,像一只警觉的土拨鼠,警惕着哥哥又作怪,发现自己的脸保住了,就抬起手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她似乎在思考江淮的问题,慢慢摇了摇头。
江淮笑眯眯地继续看她。
江沅就又凑过去,拽住江淮的套装下摆——有火焰纹饰的那部分——蹭了蹭脸,小声说:“暖和。”
江淮就又趁机戳她的额头,换来小姑娘一瞪眼。
江沅话少,但其实并没有生理或者心理方面的问题,而就只是“学说话比较慢”。
所以,在咨询过医生后,江沅说话,江淮和慕宁也不特地表现出欣喜或激动的姿态,因为那会让小姑娘产生心理压力——她其实能说,会说,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都不错,神情和动作都很自然,极其擅长用肢体语言表述自己的需求……只是组织话语时反应略慢。
过了年江沅就四岁了,习惯了一个词一个词地蹦,也许再过十年,她长大了,早就忘记自己小时候还有这么一段不擅长说话的时间。
“精神好点吗?如果撑得住,明天我们去葬礼,然后和家里人吃个饭,”慕宁说,“正好和你外婆一起吃饭,不过外婆不能一块儿过年了。”
江淮歪歪头。
慕宁:“她今年决定负责学校里的冬令营,估计要和学生们一起过年。”
江淮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