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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将森林着亮一瞬,又迅速湮灭了。

    江淮这才继续开车,他乖乖地绑着安全带,位于副驾驶上的鸟笼外头也绑上安全带。

    但当江淮停车取下鸟笼时,副驾驶座椅也溅上了几滴暗红的血。

    墓园位于半山腰,山风很是清凉,雕花铁门也是敞着的,只是没有灯光。

    江淮提溜着鸟笼刚走到门口,就瞥见门后有人无声地站着。

    那是个佝偻着的男人,全身上下都绑满了颜色暗黄的绷带,绷带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般会突然鼓起,只有半张脸是露在外头的,而之所以说是半张脸,因为他的左眼与鼻子也被绑着,鼻子明显凹陷,似乎被平切掉了。

    他整个人藏在大门的阴影处,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江淮歪歪头:“您好?”

    男人完好的右眼直勾勾地盯着江淮,又盯着江淮的笼子,似乎能透过罩布看到里头的人头似的,然后他朝江淮缓缓摇头,就要将墓园的大门关上。

    在大门关闭的瞬间,男人一怔,转身的速度竟比他摇头来得快——

    他一转身,就看到江淮站在自己身后。

    提着鸟笼。

    男人这次不仅是摇头了,他又扫一眼笼子,抬起自己竹棍一样的右手摆了摆。

    江淮体贴地表示:“不用了,我自己来拿。”

    男人动作一顿,而在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时,江淮已经绕过他往往墓群走了。

    男人下意识伸手来夺江淮的笼子,可江淮将笼子一提,随手掀开罩布,黑漆漆的笼子出现了光——

    罩布下是被锁在笼子里头的提灯,光线充足却不刺眼。

    男人怔忡在原地,看江淮提着灯往前走了,还是不生不响地踩着江淮的影子跟了上去。

    江淮正借着灯光打量眼前的墓碑。

    这处墓园……很新。

    是那种干净清爽的新,江淮顺着一排排洁白的墓碑走过去,意识到究竟哪里“新”了,太规整了,连墓碑上帖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起来都是同样的弧度,用同样的照片背景。

    就好像如果真的有死人,那么这里躺的都是同一个人。

    又或者……他们在同一个城市长大,在同样的照相馆拍照,连拍照时想的都是一样的,这才把所有照片拍出了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