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片菜园,她必须亲自打理。
“况且……”说着说着,舒盼眼神黯淡了下来:
“昭昭长这么大,我们也没尽过当父母的责任,让他受了那么多苦,总不能这点小事还要骗他。”
舒盼和裴承博是大学同学,两人名校毕业,早些年忙于事业没时间,所以才会把年幼的裴霁交给保姆照顾。
然后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事。
出事后,舒盼一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失责,沉重打击之下,停了全部的工作,一心扑在找裴霁上。
现在裴霁好不容易回来了,她才想尽力弥补,想做些什么。
别说是种点菜了,就算真让她去当个农民,她也没二话。
裴承博知道舒盼这些年的心结,揽住她肩膀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叹了口气,柔声安慰:
“别担心,会好的,昭昭是个好孩子,你也别太自责。”
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善良的保姆,会为了钱做出这种事。
是他们疏忽了。
裴承博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舒盼反而忍不住眼眶一红:
“昭昭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好担心出事……”
裴霁刚回裴家时,状态很差,经过医生诊断,说他心理有问题。
裴霁不和人亲近,防备心很重,待人冷漠,还是周遭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不仅如此,他甚至抗拒与人肢体接触,严重时会出现应激反应。
医生猜测裴霁应该是之前受过不小的心理创伤,才让他导致他了现在的性格。
医生还说,这种常年累月的心理创伤,没有特效药,甚至是没有直接有效的药,只能慢慢开解引导,让裴霁自己从以前的经历中走出来,旁人急不来。
欲速则不达,还会起反效果。
当年医生跟裴承博舒盼两人仔细分析了裴霁的情况后,两人的心从小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又沉沉跌回了冰窖。
直到现在,裴霁虽然可以正常和他们交流,但态度并不亲近。
舒盼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让她感觉……
昭昭还是没彻底把这儿当他的家、他的后盾、他的避风港。
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工作,裴霁都不会主动跟他们提起。
舒盼担心他心里积压的事情太多,一直找不到宣泄口的话,接下来会出大问题。
舒盼想了很久,才想到种菜这个办法。
不管有没有用,她都想试试,什么都不做的话,太让她不安。
…………
裴霁在看见花园里那些和这栋雅致别墅格格不入的、蔫了吧唧的菜时,一点不吃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