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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像其他持有斑纹的剑士——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轻易地抛下我就死去,对不对?

    ……

    “要喝茶吗?”

    我将沏好的红茶摆到伪装成人类模样的继国岩胜面前。他还是二十多岁时的模样,沉默的侧影一如坐在简陋的茶屋里时那般挺拔。

    待我直起身来,他才迟疑地将眼角的余光移向无惨的方向。

    “……多谢。”

    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论他记不记得,其实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每一件家具都精雕细琢的宅邸里没有粗劣的茶叶,没有廉价的点心,没有被年轻的剑士们簇拥着讨教心得的身影。

    廊檐下不会响起风铃的声音,我抬眼望去时,也不会看到沉默的武士立在门口。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人类,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如今我已无话可说,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厨房里亮着灯光,灯光映在西洋式的玻璃窗上,模糊成粼粼光影。我靠着壁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是好茶,香气醇厚馥郁,腾腾热气扑面而来。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记得尝出味道,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厨房里没有其他人,我让佣人们忙其他事情去了。弯弯的弦月悬在漆黑无垠的夜空里,银霜镀在庭院中的树影上,像缀在芦苇尖上的絮花一般雪白。

    香气四溢的茶水沿着壶口落入杯中。

    「晚上好。」

    我踩着船舷,湿淋淋地回到岸上,血迹沿着眉眼下颌,沿着刀尖垂下的弧度不断滴落。

    围炉里的火光静静闪烁,我问他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

    「是笛子。」

    这么说着时,他温顺地垂下眼睑,脸上的笑容近乎腼腆。

    「是兄长赠给我的笛子。」

    滚烫的茶水涨到杯沿,漫过杯口满溢而出。

    变成鬼的继国岩胜还活着。我想,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缘一失败了。

    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继国缘一,最后还是没能拯救他的兄长。

    “……夫人!”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手忙脚乱地将我带到水池边。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谢绝那位女佣的好意,简单地用冷毛巾擦了擦手。

    会客室里的谈话可能还在继续,也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谈话。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回到二楼面朝庭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