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落到绿荫浓密的枝头。
时间是晌午,庭院里的池塘被太阳晒得发烫,空气里沉淀着萎靡的花香。
周围没有什么侍卫,我吞下柿饼,哧溜一下从树枝上滑下来,滑到庭院的里侧。
竹帘后影影绰绰坐着一道身影。我每次来偷看他的时候,他都在看书,聚精会神、全神贯注,许久才偶尔翻一下页,鸦羽般的睫毛微垂,优雅端庄的模样是我一辈子都模仿不来的。
「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呀?」
我经常在他身边打转。
但就算这么问,对方也不会回答我。
我偷偷从长廊的另一侧绕过去,专心读书的人忽然抬起眼帘,仿佛早就知道我在那里似的,红梅色的眼眸毫无波动。
「你……」
「我不叫“你”,我有名字的。」我努力挺起胸膛。
少年轻嗤一声:「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微风拂过庭院,枝头的夏花落进池塘,噗通一声,破开少许细碎涟漪。
「……朝日子。」
盛夏的太阳十分厉害,晒得我脸颊发烫,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告诉他。
「你可以叫我朝日子。」
“……”
“……阿朝。”有人轻轻推我肩膀,“快醒醒。”
朦胧的烛光中,清晰起来的是炼狱杏寿郎的脸。
他看起来十分紧张,嘴角紧抿,表情相当严肃。
天际出现破晓的征兆,窗棱上落着传令的乌鸦。
“鬼舞辻无惨找过来了。”
我愣了许久。
杏寿郎弯腰将我抱起来,既然位置已经暴露了,我们不能久留。
他带着我钻入山林,朝着远方疾奔,笔直的树木拔地而起,黎明的光像金色的线一样落进寂静的群山。
我觉得胸口有些难受,病重的人估计经受不起颠簸,杏寿郎努力放缓脚步,腾出一只手来帮我顺气。
“阿朝?你还好吗,阿朝?”
我可能明白产屋敷耀哉为什么要将我和祢豆子分开转移到不同的地方了。
鬼舞辻无惨可真是倒霉。
他最后压错了注,本想找到能克服阳光的鬼,结果却跑到了我这里。
天要亮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已经看到破开黑暗从群山后升起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