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檀多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 可以让她和宋曼卿一直这样下去。现在玉壶集齐了一半。两个玉把手，最大的壶身。余下的便是壶颈, 壶口。已经两个小碎片。一个在卓茴手里, 还有一个应该就在尹老爷子所说的季老的孙女手中。

    陌生的环境中，温檀与宋曼卿在夜色中紧紧相依，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虽然带着一些惆怅, 但并不影响此刻的气氛。

    等到她们回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 温檀有些困了，眼皮都在打架。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自己洗澡了，但这段时间里习惯了宋曼卿在身边，这会儿犯懒, 就挪到宋曼卿身上趴着，软着声音说：“老婆，我臭吗？”

    宋曼卿愣了一下，很快接着说：“是不是太累了？就别洗澡了，去睡觉。”

    温檀揉着眼睛说：“你不嫌弃我臭。”

    “哪里臭了？瞎说。”宋曼卿把被子拉开，很熟练的去解开温檀的内衣扣，拿着已经准备好的崭新的睡衣过来，“我帮你换？还是自己来？”

    “我自己来……”温檀趴在宋曼卿身上慢慢地说，眼睛闭上了。过了一会儿宋曼卿见温檀没吱声，再低头去看人，就发现温檀已经睡着了，像只趴趴熊一样依在自己背上一动不动。

    宋曼卿失笑，帮温檀换上了睡裙，又去浴室拿了毛巾用温水打湿了，给温檀上上下下擦了手脚。然后自己去洗了澡，才躺进被子里。她刚一睡下，温檀就很熟悉地摸索着她的怀抱钻了进去。宋曼卿将温檀小心搂好，慢慢也睡熟了。

    ***

    一早上，尹老爷子也起得早，将宋曼卿和温檀送到门口。温檀让尹老别再送了，柯听寒已经开车来接，就在外面等着。壶身一大早已经命人小心送走，估计会比宋曼卿和温檀先回到琴州。

    “老爷子，不要送了。”温檀被宋曼卿牵着，转过头对尹老爷子道。柯听寒在外面对她们招手，示意快些。机票是十点钟的，确实要快些出发。

    宋曼卿淡道：“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访。”

    尹老爷子道：“年轻人老往老人家这里跑干什么？昨日见一面已经足够了，回去之后小温啊，你要好好调养调养，我让人托老季给你送了几根好参过去。”

    宋曼卿说：“要说是老人家，我倒是最老的那个。”

    温檀忍笑。

    尹老爷子说：“宋将军这话倒是不错，那我就祝您这次回去早日收齐碎片……心想事成了。”

    宋曼卿轻轻点头，和温檀一起再次和尹老爷子告别了，上车。

    在上飞机之前，温檀忽然接到了温父的电话。她看到来电了还吓了一跳，怎么恰好是这个档口上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她看了宋曼卿一眼，宋曼卿微微点头，示意没事的。

    飞机正在检票，背景音就是温檀乘坐的那趟航班。温檀等到声音没了，才掐着最后的点接了电话，小心说：“爸爸？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事，温父的声音在那边很轻松，似乎还在逗鸟，“没有，就是你妈妈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我就寻思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还有上次不是拿着那张照片……你找到那个老人家没？”

    温檀说：“找到了的。最近工作有些忙，小宋也忙……能过完这一段再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