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后退几步的同时,他抬手掌心挡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压去。
“嘭——!”
瓷质花盆猛地坠地,和质硬的水泥地疾速碰擦。
泥料四散,花枝折断,瓷盆碎裂,满地皆然粉碎狼藉。
季向蕊被这突如其来又近在咫尺的极强碰碎声吓到了。
战场回来,她总是需要时间去调整心态。
而现在正好处在精神敏感期,条件反射给出的反应,是她难以自控浑身被迫逼出的轻颤。
季向蕊就这样被时鉴稳当地护在怀里。
他的掌心温热,扣住她的后脑勺的感觉只让她迅速情绪平定。
浸透衣衫后丝缕相迎的覆热气息,她甚至清晰感受到了他气息略紊的胸膛起伏。
每一寸敲进耳畔的呼吸,都助于彼此间的距离缩于最小。
季向蕊插在兜里的双手似有若无地握成拳状。
她慢慢地透着呼吸,不知多时过去,听到了楼下渐止的争吵,和急迫撂下的那连声道歉。
时鉴却没说话。
身后的那摊混乱依旧漫溢在地,随风卷起细微尘粒,蒙了过路人的眼。
随即,季向蕊听到了时鉴从高落下的话,挟着股轻松的松懈:“这是吓到了?”
听着不过一句打趣的话,成功打消了那短暂升起的惶然。
季向蕊下意识想推开他,时鉴却没放。
他就这么扣着她,轻而易举在对抗力上取得优势。
季向蕊两次推他,都不动弹。
她脸蛋就这么被迫抵在他身前,被那透出的发烫体温逼得呼吸渐急。
季向蕊莫名生出一丝慌乱,“你放开。”
意料之中,时鉴没答她。
季向蕊又喊了声他名字。
时鉴才不咸不淡地拿出安慰的态度。
他逗狗似的胡乱揉着她的脑袋,态度傲慢又欠揍:“又救你一次,还不好好谢谢我?”
季向蕊见他来了劲,方才那点局促彻底消散不见,没了踪影。
这回,她再没管他,趁机就抬手,一把狠狠拧上他的手臂内侧。
她下手向来没轻没重。
时鉴皱眉,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一下松开了她。
他揉着手臂缓劲,“你就是这么感谢的?”
季向蕊可不上他当。
她快速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动作一气呵成地从兜里掏出那张还没还他的食堂饭卡,腾空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