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都能抱我跳海了。”
季向蕊讲到一半,突觉不该提遇难这种会让人担心的事,赶紧及时止损地闭上了嘴。
没想这话直接勾起了季老的好奇。
他拐杖敲地,问她:“狗什么?”
季向蕊收敛得好,囫囵应付:“没什么。”
季老看出来她不想说,也不多问。
他不急不躁地低了会头,不知在干什么,好一会才清嗓说:“我们话题别偏。”
“时鉴那小子,”他问,“你觉得怎么样?”
季向蕊没多想,只当这是个万变不离其宗的惯常问话。
不知想到什么,她那小狗尾巴很快就随风摇了起来,笑眯眯说:“我没记错,他今年二十九了对吧。”
眼见她很快摆出“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诚实”的嚣张样,季老低头看了眼手机,没说话。
而季向蕊沉浸在自己的天马行空里,没察觉异样。
“他这都奔三了,”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不怎么样吧。”
可就在这话掺进满室暖风的下一秒,季老的手机扩音响起:“季爷爷,晚上好。”
季向蕊:“……”
季老得逞地笑笑,接起电话。
季向蕊那好不容易燃起的气焰就这么被季老冷水泼熄。
……
虽然那晚嘴瓢被捉,但季向蕊始终抱着她说话音量不高,时鉴按理听不清的侥幸想法。
思及此,她那股深埋心底的底气又莫名其妙地胀鼓起来。
即便寒风萧瑟,季向蕊也尽力挺直背脊。
但苏婥真是头一回见季向蕊这么在意表现的模样。
她顺着她定格的目光方向,疑惑看了过去。
就着喷泉半遮半掩的朦胧视角,苏婥敏锐捕捉到淅沥落水后站着的男人。
虽是简单的浑然彻黑,却难掩时鉴经年训练后弥养出的硬朗气质。
没等苏婥反应,时鉴就先行看来,给了礼貌的颔首。
苏媍是明眼人。
就算先前没和时鉴打过照面,这会她淡然笑对后,隐约也嗅出这两人间难以言喻的暗流涌动。
关键季向蕊这会还执着于努力拿捏云淡风轻的态度。
苏婥拉她往前走的同时,笑着低声问:“娃娃亲?”
季向蕊没否认。
只是没想,下一秒,她转头就撞进苏婥述尽好奇欲的眸中。
没来由地,季向蕊被盯得头皮发麻。
她都没能过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就脱口而出解释:“我录音笔落了,下次开会前,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