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重撞,季向蕊脑袋砸到了座位上。
她呼痛地皱眉揉着,下意识牵扯的暴脾气要发作时,时鉴给以的回应,是反手甩上的车门。
季向蕊:“……”
后来回老院的一路,季向蕊都不太.安分。
她视线迷蒙地望了好一会窗外,由着绚烂的霓虹光影悉数化为线条,被车尽抛在后,她突然闹脾气地拍着车门,“我要下去。”
眼见着快要开到老院,时鉴没搭理她。
但季向蕊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大戏,说着说着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坠湿了她的羽绒外套,光渍微亮。
她眨巴着眼转头,可怜哼着气:“我要下去。”
时鉴偏头看了她一眼。
季向蕊就开始使劲地眨巴眼,该上场的鳄鱼泪丁点不少,一点一滴地如是开了的水阀,掉得厉害。
时鉴拿她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叹息了声,沿路把车停在就近活动广场的室外地坪上,随后熄火下了车。
季向蕊虽然腿软到站不稳,但倔强支配的硬骨头逼得她还是推开了时鉴的帮助,一本正经地歪歪扭扭指着前路。
“我能自己回去。”
时鉴就这么跟在她身后,伸出的手总是与她保持距离,稳当护着,没碰到她。
而他这一晚上因那件事凝聚的低迷情绪,算是被她这一搅通,消散不见踪影。
这一刻,月朗星稀,漫潵下的清明月色融混在昏黄的路灯下,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好长,一长一短,交叠相映。
季向蕊越走越踉跄。
她今天穿了板鞋,鞋带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松了。
时鉴垂眸想事的那一瞬,敏锐地捕捉到了随风飘散的鞋带。
他迅速反应地一把拽住她,弯腰抓住她手就搭在自己肩上,流利打出了季向蕊喜欢的二道蝴蝶结。
季向蕊压在他肩上的力气渐渐加大,仿佛在寻找身体借力的支撑,整个人在风里摇晃。
时鉴了然地没立刻起身,而是转过身,背对她。
季向蕊发懵地指尖碰碰他后脑勺,“你干什么啊?”
时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老院的门禁时间还剩时间不多。
“上来。”他说。
季向蕊不听他话,那股执拗脾气一股脑就上来了。
她收拢指尖,左手虚握成拳状,这次拿捏得好地碰了他一下,玩似的力道,得逞笑了:“你做梦。”
时鉴半蹲着身,转头看她,“什么做梦?”
季向蕊赶紧抱住自己双臂,表情好似在说
“我觉得你一定是在觊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