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去不也安全回来了吗?话到他那里就成了‘我运气好能回来也是侥幸’,我觉得他就是对我们这个职业有偏见。”
其实周意瑄按理是要去家里的公司上班的。
但她就是天生叛逆,总想做些有意义的,甚至可以说是热血激昂,亦能对社会有贡献的工作。
所以她最后选了记者这一行。
这会周意瑄只管吐槽她家的老父亲,越说越慷慨激昂,还眼也不眨地就反驳起来。
季向蕊被她逗笑。
等她愤愤说完,她才接话:“家长肯定是心疼你,只是说话方式不那么讨你喜欢而已,别多想,他还是很爱你的。”
周意瑄闷闷说:“就当他理解我吧,可他介绍给我的那个朋友儿子不理解我,向蕊姐,你说大家都是同龄人,那个男人怎么就觉得我是在拿命开玩笑呢?”
“他现在真的一天到晚就会在我爸耳边瞎吹风,搞得我爸原来觉得没什么的,现在都对我这职业反感了。”
这问题听着还挺麻烦,有点超出季向蕊的理解范畴了。
不经意地,她想到时鉴,时鉴似乎从没说过这个职业的不好。
季向蕊其实在高考完填志愿的时候有和时鉴聊到过这个话题。
那会的她尽管志向坚定,不免还是会被眼前的大蛋糕引诱。
季老在经历思想纠结后给过她两个选择。
一是她就听自己的,奋力去把战地记者这个职业做好,别有后悔那天;二是随老院里的安排,以后走部队,季向蕊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身体素质,除却可纠正的平衡性外,算是可塑之才。
如果选第一种,她得靠自己。
但如果选第二种,家里有背景,她可以轻松不少。
可最终,季向蕊还是选了第一点。
做出选择的那晚,季向蕊站在老院池塘石墩旁,问过时鉴:“你有没有因为当时的选择后悔过?”
因为她记得,时鉴同时也被空军向录取,但他最后没去,还是选了想去的海军向。
而直到现在,季向蕊都记得时鉴送她的回答是:“只要是你喜欢,就可以。”
其实老院里每一个同辈,大家无论是工作的还是学习的,都在朝着自己热爱的方向走,未有踌躇。
所以这句话,季向蕊也送给周意瑄:“只要是你喜欢,就可以。”
听到这话的周意瑄,心里瞬间温暖了。
相继地,她搂季向蕊胳膊搂得更紧,“向蕊姐,你怎么这么好,就只有你会这么和我说。”
“行了行了,现在早点回去最重要。”季向蕊拍了拍周意瑄紧紧扒拉着的手,刚想重新点进叫车页面时,手机进了一条消息。
是时鉴发来的:[还在加班?]
季向蕊抽出手回:[没,在出外勤。]
时鉴:[结束了没?]
周意瑄注意到是时鉴的消息,赶紧见好就收地把手缩回,还笑眯眯地替季向蕊撑伞,“向蕊姐,你回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