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高及低拂过的热息,就迎合着空气里浮荡的暖气,一同无遮无拦地烫了过去,她的脸没来由地一阵灼热。
也不知道是这空调有问题,还是她穿得太多,季向蕊就是感觉一阵消不去的燥热。
她没多想,反手一把推开时鉴,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那还有个方案,也不是不行。”
“什么?”时鉴笑问。
季向蕊吸了口气说:“我把地铺换到沙发上,我睡沙发好了。在国外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就算好了,所以我也无所谓睡哪。”
她怕他不同意,又补了句:“而且我可能明天一早就要走,你睡你的,我不吵你。”
时鉴笑了笑,摇头,“我让你睡沙发?还要不要进老院了?”
似乎是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时鉴抬手就是掌心覆上季向蕊的脑袋,偏似轻力地揉了揉,“听话。”
动作像极了他发给她的那个表情包。
季向蕊被他揉得有点出神,似有若无的淡香混掺融入净化器浮散的细珠,沾染在她身上,是他的气息。
时鉴没让她在外面多待,转身进橱柜拿了搬家时多出来的程南荨以前的衣服,尺码差不多就是季向蕊的尺码。
他给她指了浴室的方向,由她自己过去。
直到进了浴室,门彻底上锁,季向蕊才滞愣地把那股堵在心头的闷气发泄地舒出。
她盯着镜子里脸颊异常绯红的自己看了眼,顿时感受到怦怦乱跳的心脏。
真是疯了。
季向蕊盯着架子上一式两套的洗漱用品,一套拆过的,一套没拆过的。
合着他们早就交流好了?
季向蕊脑袋嗡嗡得有点疼。
她没在里面待太久,很快洗完澡,吹好头发就出去了。
只是,刚刚还在收拾的时鉴,这就没身影了。
房间和厨房都没人,外面又恢复了进来时干净整洁的状态。
因为有两扇门,他刚刚有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运动房,所以季向蕊猜他现在应该是在那间运动房。
果然,没几秒,里面迅速地传来砰砰砰几下撞击声。
循着好奇,季向蕊揉着头发走近,轻敲了三下门,侧耳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察觉到,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运动房里面的声音骤然停了,随后,时鉴就来给她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暖气里还裹挟着清新的肥皂香气,寡淡却好闻。
时鉴应该是在房间自带的浴室洗好了澡。
他换了身纯黑的长袖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全然衬不出常年训练养出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