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搓着手走出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亮,她落手在电子锁上的手顿了顿,又缩成拳轻敲了三下门。
里面半天都没动静。
声控灯暗下时,季向蕊跺了下脚,又走流程式地敲了三下门。
等了会,还是没动静。
季向蕊只当时鉴在忙,没听见声响,干脆自顾自输入了那六位数字。
点击“确认”后,系统语音提醒:密码错误。
季向蕊:“???”
她难以置信地把手搓热,而后极为认真地睁大眼睛,输入151204。
下一秒,密码错误。
季向蕊:“!”
这狗东西把密码改了是什么意思?!
季向蕊先前还为时鉴对这数字的特别印象而感动,这一刻只觉兜头凉水一阵泼下,怒不可遏地想揍他。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声控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季向蕊今天穿得少,走道还难掩地窗缝窜风。
她哆嗦着关上窗,来回走了好几圈,时鉴电话还是显示“无人接听”的状态。
季向蕊可怜兮兮地找了靠墙的位置蹲下,那股欲要打人的嚣张气焰一点点地被过道冷风吹散,直到最后不见踪影。
不知道多少次走道的暖黄灯光明暗交替,电梯那块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和男人惯常沉稳的脚步声。
随声复亮的走廊,时鉴快步拐进走廊,一眼就注意到了墙边瑟缩着发抖的季向蕊,耷拉着眉眼的丧气样,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见状,时鉴顿时放慢一路赶回,急促难抑的呼吸,走近到她面前,就着居高临下的角度,忍住笑意,问她:“还不站起来?”
季向蕊想站倒是能站啊。
她双腿蹲得有点麻,使不上劲,撑了半天墙壁,最后还是时鉴一下扶住她的手,把她整个揽起来。
虽然季向蕊现在是借住,还深处吃人嘴短的劣势状态,但他这不接电话还改密码的,搞得她不仅摸不着头脑,还满腔溢散的怒气渐涨。
没等时鉴出声,季向蕊先截了话权:“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这话刚说完,声控灯再度暗下。
季向蕊漫溢而散的情绪无处发泄,愤愤地忍着酸涩,抬脚狠狠地蹬了下地。
这一下后,暖灯照亮彼此模样的同时。
径直在骨质中游走的疼感和如虫嗜咬的麻感也在疯狂交织,季向蕊自作孽不可活地倒吸了口凉气,又委屈又气愤地直接给他扣了帽子。
“你就是故意的!”
时鉴哭笑不得:“我怎么了?”
季向蕊一掌甩他手臂上,指着电子锁的方向,“说什么三次就要锁定,我第三次都没敢试,你是不是防我,还换锁?”
时鉴终于明白她这炸脾气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