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刚迈出两步,她就不走了,执拗地定立在原地,双手还攀附着时鉴的胳膊,摇头,“不要。”
“不要什么?”时鉴今晚耐心很好。
季向蕊嘟嘟囔囔地说:“我不要走。”
时鉴被她这忽然生出的孩子气逗到,和她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好脾气说:“就在那边,还有几步。”
季向蕊偏不,抓住他手,委屈巴巴地说:“我急。”
时鉴没办法了,只好单手揽住她腰,把她往洗手间的方向带,一路把她送进洗手间,帮她关门。
也不知道季向蕊一个人在里面磨蹭什么,大半天才慢慢悠悠荡出来。
酒劲彻底上来后,季向蕊疲软无力地倚在门上,黏糊得像是身上沾了扯不去的橡皮糖,将她和门融为一体。
时鉴在她身边站了会,见她没动静,就打算用刚才同样的方式带她回到餐桌边。
但就在他想要伸手时,季向蕊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整个脸蛋埋入他温热的胸膛,温柔地不带一丝平时的小脾气,乖得不像话。
时鉴浑然托出的仅有怔愣。
这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即便他的手没有去搂她,就着季向蕊垫脚后的高度,她稍微努力地抬一下手,两条胳膊也能顺利搭在他的肩头。
像是放心至极的依靠,季向蕊轻轻汲取着时鉴身上的暖温,诉出的话纵然闷声,下一秒却尽数撞在他的胸膛上。
“时鉴。”她轻声喊他。
“嗯。”他只要低头,唇似乎就能落在她的发间,清淡浅薄的呼吸,是她给他独有的悸动体会。
季向蕊搂住他脖颈,没有抬头,已然脱离思绪的话继续说出:“28天,真的会回来吗?”
时鉴尽量压低声线,在配合她的音调:“嗯,肯定会回来。”
话音落下,季向蕊好久都没接话。
就在时鉴以为她可能睡着时,季向蕊又稍显突兀地轻声问:“那可以联系吗?”
时鉴静默几秒,否认说:“不能联系。”
“好吧。”季向蕊听到重点,也就不问了。
接下来,时鉴想把季向蕊重新带到桌边。
季向蕊却不要,她喝酒喝得胃里有点发胀,席卷涌上的难受,把饿感都消磨干净。
时鉴干脆也没再吃,搂着季向蕊关完火后,带着她一路坐到沙发上。
季向蕊虽然残留那点岌待消亡的理智,却也在又一轮酒精的翻涌中被痛快颠覆。
说实话,季向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算在外面能始终维持从容淡定,她只要一碰到时鉴,凡事都好像错乱无边,再没了原先融洽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