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反推就能逃的机会,季向蕊也再没更多思考的空间。
她全然发软地被他锢在怀里,双手在他的引导上,搭在他的肩头。
含温的指腹慢慢地融进他的发间,是素淡墙纸上未能映照出的更进一步的动作转变。
两个人仿佛又转回了喝酒那晚的座位,是由时鉴主导展开的攻势,被动一步步带进他为她铺设漩涡的是季向蕊。
如果上次,算是时鉴乘人之危,而这次,季向蕊完全有果断拒绝的机会。
如果是平时,她无论踹他,抽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可这次远小于安全距离的绵密亲吻,她只有方才那一点如是棉花,甚至还没落手就被时鉴截断的反推。
那这样的反应,时鉴是不是可以变相理解,她给他的回应是确定?
季向蕊虽然穿得不多,但这会被时鉴的外套拢在身前,他衣衫间煦暖的温度融在她周身,扬得她双颊连及耳根都尽是绯红。
似乎是敏锐察觉到季向蕊有些透不过气,时鉴放缓了节奏,渐渐地,一点点地撤退占据。
他们唇间的厮磨,伴随着空气的再度流通,季向蕊呼吸紊乱,连随意投落的眼神都是迷离发散的。
时鉴流连般地没离开她的唇,只是收敛地和她额头相贴,目光执着地微抬,定格在她温柔的浅眸中。
仍保持着彼此间那早就咫尺之近的极短距离。
不甘示弱的主动后,时鉴即便心知肚明,却也不放弃地想要多听一遍季向蕊的回答,这个至关重要的回答,能够从此给他明确身份的答案。
甚至未设任何铺垫地,他被吻熏缭过后,少许低哑的嗓,一字一字地刚想把那个问题牵连出来。
季向蕊就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抬手捂在他的唇前。
季向蕊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能忽略自己对刚才那个来路不明的吻欲罢不能的反应,真真真的太丢人了。
她想逃,可她腰间有他的拘束。
在这个卧室,她无论逃到哪,都逃不走要面对他的现实。
季向蕊局促闭眼的同时,时鉴等不及地凑近她掌心,亲昵地吻了下。
气息轻羽般地拂扫而过,季向蕊冷不丁瑟缩了下,却还是在时鉴双手围出的受限范围内,没能逃远。
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也没这么想要鼓起勇气去做一次能颠覆她现有状态的决定,华丽无端地像从天而降的一场大梦。
季向蕊抬起刚刚缩回的手,晃了晃时鉴的胳膊,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你先掐我一下,赶紧掐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