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时鉴都会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带过话题。
可唯有这次,他没有。
他鼻中泄出一丝笑,是苦涩的,就连说话都没了意气风发的陪衬。
“好像,”他低声说,“不是了。”
队友一开始还没听清,疑惑地重问了遍:“你刚说什么?”
时鉴望着眼前腾腾冒着氤氲热气的早饭,倏然想到的是季向蕊很有可能这个点已经在赶课,她起得晚,就来不及吃早饭。
有她喜欢豆浆。
也有她喜欢的烧麦。
可早上由他忍痛,由他亲手删掉联系方式后上交的手机,时鉴现在拿不到了。
他吃早饭的时间也有限。
吃完,就必须立刻出发。
该做的决定已经做了。
时鉴低眸,没再接话。
……
不知是不是思绪飘得太散,两人走了不知多久。
时鉴连季向蕊喊他的话都没听到。
季向蕊勾在他脖颈上的手晃了晃,终于把时鉴的思绪晃了回来。她抱紧他,一点都不肯松,恨不得和他黏在一起。
时鉴没反应,季向蕊好郁闷,晃完他后,才小声地抱怨:“你为什么不理我啊,我都和你道歉了。”
时鉴回神,尽力将刚才那点被回忆牵连的思绪抛诸脑后,揉揉她脑袋,安慰说:“该回去了。”
听到这话,季向蕊还挺乖地嗯了声。
但下一秒,她舔了舔唇,像是脑中在复刻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思想,悄咪咪地和时鉴说:“其实还有件事,我想说。”
“什么?”时鉴松开她,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长发。
季向蕊不太敢看时鉴的眼睛。
停了几秒用来组织语言,她心虚又无奈地说:“我刚刚才发现,还有半个小时,就十一点了。”
十一点是季家门禁,令人头疼的门禁。
闻言,时鉴倏地笑了声,嗓音拖着漫不经心,逗她的话明知故问:“那怎么办?”
季向蕊:“……”
她局促地抓了抓脸,把包里的手机掏出给他,眼神示意,“你帮我打给爷爷,他就一定会留门。”
时鉴笑意不减,“这么确定?”
季向蕊用力地点了下头,为了能进家门她现在就是把他在季老心里的形象吹上天都没问题。
“爷爷最喜欢你了,所以只要你一通电话,我肯定能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