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新安很擅于观察人。
他光是从许霁程的反应,就能大致猜出他的大致心思。
贾新安倒也不吝啬,推似的把名片递到许霁程面前,“许医生,大家认识也算有缘,这张名片就留在你这吧。”
许霁程本想说不用,但他那话还没来得及说,贾新安就看了眼手表,站起身后,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去。
诊室留下许霁程一人。
正好到了中午吃饭的点。
贾新安是他这块最后一个病人。
许霁程没急着去吃饭,反是拿起那张名片看了好久,指腹擦过那十一个数字,脑海莫名跳出那晚在洗手间,时鉴和他说的话。
许霁程是喜欢季向蕊。
但他同样是有底线的。
如果季向蕊身边已经有了人,他就不可能再硬生生插一脚,强人所难。
这不地道。
于此,许霁程落手拉开脚旁的抽屉,把那张名片压到了文件最下面,利落关上抽屉。
没再多给一眼。
贾新安这边刚走出医院,手机就开始无休止地磁沉震动。
他手上拿着东西,不方便,索性想着上了车再接。
但没走两步,电话自动挂断后,手机又震动起来。
贾新安没办法,腾出右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个没显示地域的陌生号码。
他当即右眼皮跳了下,不知怎的,心中顿生一个难以言喻的荒谬想法。
贾新安没多耽误,边往停车场的方向赶,边接起电话,凑在耳边,“你好,贾新安。”
对面先是笑了声,笑意冷冽,难测情绪,就算出言也是一如既往的熟悉:“Youhanguponme?(你挂我电话?)”
这声音贾新安太熟悉了。
他等男人的联系不知道等了多久,原先都不是男人亲自打电话,先开口的总会是贾新杰。
可这次是怎么回事?
贾新安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贾新杰呢?”
男人没回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截了当地说:“Isthecrui色ready?(邮轮准备好了是吗?)”
贾新安心里早有打算。
他要以游轮的条件来换贾新杰的现况,他在帮男人做事,纯粹是有利可图,他不欠他的,自然有和他交换信息的能力。
但这仅仅是贾新安的认为。
就在贾新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那句“我要先听听我弟弟的声音”之后。
男人冷笑了声,丝毫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厉声沿线压了过来:“Whatqualifiesyoutonegotiatewithme?(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