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倒多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季向蕊愣是被他带得思绪飘散,抽噎着开始撒憋了这么多天的小脾气。
她不管不顾地拿他干净的衣襟擦眼泪,激动控诉说:“想个屁想,我都等你这么多天,等到花都要谢了,你还好意思让我说想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还要我来提醒你。”
时鉴只笑不语。
季向蕊语气越凶,眼泪掉得就越凶,跟闸口故障似的,怎么强忍都停不下来。
她恼地一头栽在他身上,故意转移话题:“还有那家里的面,你买了多久了?是不是坏了啊。味道就是不对,难吃的不行,我怎么加调料味道都不对,你到底买了多久了?”
时鉴唇边噙着笑,伸手就是掐了下她潮意半沾的脸颊,附和说:“嗯,买了好久了。”
“我就说吧。”季向蕊来劲了,“这事你得背锅,这个礼拜我就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面,每次烧都难吃死了,我不管,我要吃面。”
“好。”时鉴松开她,抬手替她擦干眼角,“煮给你吃。”
季向蕊几句就被哄好了,脾气一带而过,抱着他的动作却迟迟没变。她寸步不动,只是视如珍宝地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极一条漂泊多天,最后终于找着家的可怜小狗。
季向蕊原先还想买菜,但现在被时鉴这么一搞,她只想上楼回去。
她吸了下鼻子,把环保袋一个劲地往身后藏,拉着他的手,小声问说:“累吗?先回去休息吧。”
时鉴笑说:“不是说家里的面坏了,不买?”
“不买。”季向蕊现在不差这一顿面,“明天再说。”
说完,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就把他往楼梯的方向拉。
时鉴跟在季向蕊身后,虽仍是居高临下的视线角度,他却恍然没了原先惯常会有的意气风发。
各自心里都藏了话,只不过还没说出。
走进电梯,按好楼层,季向蕊还是难以置信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时鉴,电梯里的反光将她这点小举动照得格外清晰。
仿若这样再三的确定,能让她心里疑虑消除。
时鉴察觉到,却也没多说。
电梯上层溢散的凉风不断游走厢内,悄无声息地吹拂着笼罩彼此多时的阴霾。
时鉴牵紧季向蕊的手,附带上细细的摩挲,力道微重,重到她挣脱不开。
同样,季向蕊也没想挣开,反是握他更紧。
“爷爷有打电话来,”季向蕊想到季老无缘无故的那通电话,要叫她明晚回家,和时鉴提了一嘴,“让你和我一起回去。”
时鉴多少心里有了数,和她说:“这几天我都没事,明晚和你一起回去。”
季向蕊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