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接,该怎么去坦然应对?
这些统统不在季向蕊的计划之内。
他好不容易回来,她实在不想让游轮上发生的事再影响他们。
可那又是现在过不去的坎。
于此,季向蕊只是故作镇定地说:“你能来,就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她这话的确没错。
站在她的立场上,谁都没法始终保谁周全,时鉴却接连做到两次,保她两次周全。
都说事不过三,季向蕊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时鉴却叹气:“禁闭的七天,我有想过,是不是因为我的固执己见,觉得国内必定安全,才让你这次落于陷阱。如果我选择提前告诉你,会不会就能避免这次危险。”
“什么意思?”季向蕊没懂。
时鉴闭眼,深呼吸了下,才睁眼看她,说:“还记得游轮上吸毒的那个男人吗?”
那个黑衣男人,季向蕊记得。
“我早就和他见过面,在戒毒所。”时鉴为了让季向蕊震惊之余,不害怕,他抱着她的力量稍许加重,给以安定。
“他是中国人,是我们从国外那条船上带回来的。这也就意味着,他和绑你的那些人先前是同道人,知道他们很多事。”
虽然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季向蕊碰上过更多匪夷所思的事。这事听在耳里,她没有怀疑就选择听他话,尝试着去相信。
时鉴继续在说:“他进戒毒所的那段时间,我们见过面。”
“那次见面,他就提醒过我,说你从被抓那一刻起就成了国外那个团队的眼中钉,他们不会放过你。尤其是在出国后,你很可能会面临更加难料的危险。”
“可我当时半信半疑,一个吸毒成瘾的人嘴里说出的话,究竟有几成是真,这我没法确保。”
时鉴说着说着,脑海重映季向蕊这次挂在船外的惊险场面。生死关键,她下坠一寸,他心揪疼一分。
就算已经难以计数救过的人,时鉴却仍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人会是季向蕊。
他顿了顿,才稍微拢好些情绪,“大半个月前,我离开溪安那天,他白天给我打来一通电话,电话里反复提到中青新闻社,还有贾新安的名字,说别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最好注意。”
“说真的,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挂完电话就上交手机,跟队出了国。”时鉴盯着季向蕊诧异的眼眸,慢慢替她抚平。
“但当在暂住处听到溪京号出问题的那刻,我那一秒就想到了这通电话,还有先前他提醒我的所有话。我当时就觉得可能要出事,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赶回来,我必须赶回来找你。”
时鉴的话音明显也有发颤,季向蕊却比他反应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