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盯着自己那些正经的衬衫,好像没一件能穿着睡觉。
她犹豫半天,视线飘忽地偏移过去,定定地落在时鉴的单薄短袖上,仿若找到了答案,手偏向地指了指时鉴那半边衣橱,提醒他。
时鉴看出她那点小心思,但他没动,不过挑眉看她,“想什么呢?”
季向蕊安静地瞅他。几秒的破功,她想揪着他往另一边走,“你的衣服——”
可话到一半,季向蕊明显被时鉴盯得羞赧。她吸了口气,才鼓足劲继续说:“在召唤我。”
闻言的当下,时鉴微挑的神色仿佛分秒掺上笑意。
他顺着她的意思,朝着自己那侧衣服走近,由着季向蕊随手扯下一件纯白的T恤,就抱她重新回到床上。
季向蕊像个小孩一样,躲在被窝里,眼巴巴地盯着时鉴手里的那件T恤。
时鉴伸手帮她把后背的被子拢好,眉眼慵懒,语气逗她:“拿了给我穿?”
季向蕊有点恼,回他:“我穿的。”
时鉴倒也不吝啬,把T恤递到她面前,“嗯?”
季向蕊眨巴着眼看看T恤,又抬头看看时鉴,嚣张滚到唇边的指挥话骤转为难得乖顺的示弱。
她磨磨蹭蹭地把手从被窝里探出来,递给他看,“我的手……”
“手受伤了。”时鉴随声帮她说完。
季向蕊应声点头,附和说:“对啊,好疼的,我怕蹭到。”
时鉴居高临下地望她几秒,最后还是没耐得住季向蕊的撒娇,膝盖顶在床上,玩似的轻力弹了下她的额头,笑说:“手伸出来。”
季向蕊开心了,困劲全消后,两只手腾地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凑在时鉴面前。
时鉴帮她穿衣服,季向蕊仰颈盯着他看。
想到隔天要回老院的事,季向蕊不忘和他商量:“明天回去,能不能不和爷爷说受伤的事?”
时鉴帮她穿好后,俯身凑近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她两边的位置,把她困在自己和床板之间的狭窄间隙。
他无奈地叹了声气:“我不说,爷爷也知道了。”
季向蕊眼皮轻跳,眼睫微颤,“怎么会?”
时鉴抬手抚过她的额角,温热的指腹碰在她的耳垂间,“我关禁闭的事,爷爷也知道,我爸期间回过老院,长辈已经聊过了。”
这是季向蕊最担心的事。
她好不容易瞒这么久,就想着季老能不担心。但转念想想季老那通电话的语气,就多少有点不太对劲。
季向蕊莫名有种自己又要挨骂的预感,右眼皮跳得厉害。
她抓着时鉴的手,帮她慢慢揉着眼,低声说:“难怪我和爷爷说我最近忙,他让我必须明晚回老院,带你一起,我们是不是要被教训了?”
季向蕊想给时鉴打好预防针,“这老头发起脾气来,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