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鉴可以想都不想就射出三颗精准却又代表着惩罚的子弹。
月夜越发沉重浓郁,时鉴说得越发清晰:“我现在脱下军装,就不是以军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伤耳的这一枪,是我给你刚才打断绳的回答。”
瞿过的火气一点即燃。
他举起枪就朝着独木桥稳固的前端点打了一枪,独木桥顿时开始在深水的冲击中晃动。
“还敢开枪吗?”瞿过戾气的逼迫蓦然横生,枪眼对准季向蕊的脚边,一枪又是狠准地开去,“你再开一枪,我现在就送她去死。”
季向蕊的脚腕被那一枪打得血在外溢。
她疼得整个人倒吸了口凉气,都没能缓解枪伤的疼痛。
就是这一枪,彻底激怒了忍耐已久的时鉴。
他没再等所谓的时机,现在这一刻的出击就是最好的时机。
时鉴抬手扣压住耳麦后,再度落手到枪支上,头部的微侧,眼也不眨地瞄准瞿过的右手,“狙击手,待命。”
一秒后,他直接说:“现在射击!”
“砰——!砰砰——!”
接连的多下,秦璨和程屿控制住了瞿过身后的三个男人。
而时鉴和狙击手的出枪,几乎仅有零点零零几秒的差距,精准命中瞿过的左右手。
时鉴视力够好,所以那一枪,他没给他留任何退路,射中手筋。
一枪击中,手/雷随着他整个人一起落了下去。
时鉴眼见机会到了,直接往随时都可能断裂的独木桥上冲。
季向蕊被他这个反应吓到了,再受不起刺激的神经都在这一刻开始发疯似的突突跳动。
她真的被他吓坏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丁点都不敢挪开,哭着直喊:“小心!你小心!”
时鉴冲过独木桥的那瞬,桥边断裂,坠入寒水,尽不见底。
与此同时,特种部队的队员都从高处跳下,动作迅疾地钳制住瞿过以及跟随的男人。
时鉴知道季向蕊疼,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把她袋子里的药剂和手/雷都拿出来后,半跪在地上把她疼惜地搂进怀里。
他发颤的掌心一点点地抚过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还在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着说:“没事了,安全了。”
季向蕊被救却哭得更凶。
就算没力气,她也是反手捶着他的肩胛,眼泪俨然成为断了线的成珠,噼里啪啦地坠落在他的衣服上,坠湿一片斑驳。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界线?”
她但凡哭一点,时鉴的心都揪疼一分。
他替她擦过铺满整脸的泪,低声在她耳边说:“我答应过你。”
季向蕊抬眼,浑身仍在止不住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