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安的声音越说越小:“后来还是遇到了。”
季向蕊的左手枕在侧颊下,右手伸出,轻抚了下宋念安垂在颊边的长发,难得拿出认真的态度:“时鉴没走之前,我和你想的一样。”
她说:“我总觉得只要我原地不动,他就会回来找我。起先我一点都不急,每天吃好睡好,照样保证好心情。但一年过去后,我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宋念安当时没注意这么多,自然是好奇:“哪里不对劲?”
季向蕊低垂下眸,话音偏淡,轻描淡写却也掩不住她的无奈:“我想他啊,我好多次都做梦梦到他,喝酒眼前都是他。有一回在街上,我真看到一个和他很像的人,我当时震惊地直接跑上去,但不是他。”
季向蕊那几年藏得再深,老院的人都能察觉出这点。
宋念安想到自己,心情说不出的烦乱,静默了会,只压低声线说:“我和他再说吧,最近有点累,马上考试了,军医大学的分数不低,我得先考上。”
说实话,季向蕊当时听到宋念安以后想做军医时,还挺讶异。她问她:“当时说要做军医是不是因为他?”
宋念安没说话。
季向蕊说:“我当时做战地记者,一开始是因为时鉴。但时间久了,我发现这个职业是要持以使命的,我后面也是一直坚持。”
“所以——”
宋念安接话:“我当时的确是因为傅听言定的军医大目标,但现在是我自己想学医,我想做好。所以我会好好考的。”
季向蕊笑着点头,“这就对了。”
就在宋念安以为今晚的聊天会以正经收尾时,季向蕊突然激动地来了句:“我们得自己热爱,狗男人都滚!”
说完,季向蕊黏黏糊糊地伸手抱紧宋念安,笑眯眯说:“还是我们安安好,听话又懂事,还愿意分一半床给姐姐,姐姐爱你。”
宋念安:“……”
所以她为什么要让季向蕊躺上自己的床。
周末,季向蕊接到季老给她的任务,把落下的新家钥匙顺道拿去给季淮泽。
季向蕊原以为钥匙转交好就能走,季淮泽非要她帮着做次核对。
季向蕊帮着在做,中途时鉴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她皮笑肉不笑地刚接完,从季淮泽那边把时鉴有意放他这的录音笔抢回来,就意外发现季淮泽这边压着的一份军地联谊名单表。
海军排首就有时鉴的名字,其次才是秦璨和其他队员。
“这什么?”季向蕊脸色不好。
季淮泽云淡风轻地说:“就你看到的名单抬头。”
“对啊,我就问时鉴的名字为什么在上面?”季向蕊的脾气说来就来,“你写的吗?”
季淮泽故意没说话。
季向蕊不开心了,“我会去夕暮那边说你坏话的。”
季淮泽笑了下:“你说。”
季向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