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老。”方慕媛恭敬地问候了一声那老妇人。
我也认出那老妇人就是当初帮助我和江一娴出境的人,也是阿伶的母亲。
“英老。”我跟着方慕媛低头示意。
“来吃饭,别客气了。”那位老妇人笑着招呼我们,乌隆也为我们拉开椅子。
我和方慕媛坐在一起,在那老妇人探究的眼神下我竟然还有些局促。
“你就是几年前那个从我这边出境的人吧。”英老看着我问道,只不过这次她的眼神要柔和的多。
“是的,想不到您还记得我。”我抿嘴笑了笑,“也有好久没见您了,当时只顾着逃命。”
“当然记得了,你和你的女友,是吗?当时阿伶还和我提起过,说你一过去就去她的酒吧打工了。”英老笑着说道。
“是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只可惜萨维最后还是被我挖走了。”方慕媛打趣道。
“我当然知道了。”英老回应过方慕媛之后又回头看我。“听说你生意这方面也干得不错,大家都夸你。”
“哪里的事,都是媛姐和阿伶带的好。”我笑了笑。
“你要是有意愿,可以回国跟阿伶一起干。”英老说,“现在阿伶和乌隆两个人在国内扩张产业,手里用人紧张,缺那么一两个得力干将。”
“哎哎哎,英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还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呢?”方慕媛此时抬高了音量打趣道。
“都是一家人挖什么墙角。”英老白了方慕媛一眼,惹得一众人大笑。
这顿饭的气氛很轻松,很久没见阿伶和乌隆,一行人叙了旧,同样我也从大家聊天的只言片语内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英老其实也是最早一批跟着布阿白手起家的人,也是和布阿最亲密的人之一。只不过之后因为某些原因,英老自愿选择留在国内,这也导致了英老和布阿分手的最终结果。为了配合布阿的生意,英老搬迁到边境的市,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当然也正因为这个理智的决定,英老没有像其他那些跟随布阿的匪徒轻易丧命。
直到英老生下阿伶,本想着金盆洗手带着阿伶离开市,却没想到布阿拖了一年又一年不肯放人,想当年的市治安也没有如今这么好,阿伶也算是在毒窝里长大。
随后渐渐的阿伶也开始接手英老的位置,效忠于布阿。
我在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布阿会那么重视阿伶,那么地“纵容”阿伶。
“说实话,要是这个组织里真的有内鬼,那我觉得应该从甘沙那边的势力查起。”英老点燃一根烟说道,“想想吧,阿伶是我生下来的种,十四五岁就跟着我跑生意了。像慕媛也是后来跟着阿伶一起干的,于情于理内鬼都不会出在我们这一帮势力中。”
“可是甘沙是布阿收养的义女,她的那部分势力也是在布阿眼皮子底下扩大的,更没有可能性了。”方慕媛猛灌了一口白酒说道,“他妈的,这个内鬼就他妈的像个恶心的蚊子一样。关了灯在耳边叫唤,开灯却又看不到了。”
“说不定内鬼也就是些小喽啰,打听到一点消息,就立刻报告给国内的条子。”阿伶拍了拍方慕媛的肩膀,“这种事情不是多了去了么?咱们遇到的何止这一次,干嘛反应这么大。”
“我就是受不了这该死的内鬼的存在。”方慕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火气这么大干什么?”乌隆笑着说,“这次大概率也就是子乌虚有的假消息。”
“倒也不是担心这一次。”方慕媛说道,“你们呢?这次交易真的就不参与了?”
“你也知道我们有阿梅了,这些高危的交易我确实不想参与了,也不止这一次。”阿伶说道,“可能到了年纪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吧,加上现在乌隆也陪我回了这边,你在那边操持生意我也放心。”
“那倒也是,反正就我一个孤家寡人的。”方慕媛点燃一根烟。
“你们已经...”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阿伶和乌隆。
“慕媛没和你说吗?”阿伶看向方慕媛,“我们一年前就在这边领证结婚了。” “她还真没告诉我。”我有些惊讶,随即转头望向乌隆。
“修成正果了呀你们。”我朝着乌隆挤眼。
“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乌隆也笑了笑。
之后我们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酒足饭饱之后也满足地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我们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外面的人语气不是很好:“动身了。”
我和方慕媛迅速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出了房间。
人全部都到齐了,我们便也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了路。
只不过才刚刚将车开出市区,车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方慕媛接过电话,只听那头压着声音说道:“千万别走高速。”
我们车内的人都怔住了,而卡车也在前方缓缓地掉头,朝着另一边方向开去。
我们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方慕媛更是直接用这个手机给阿伶打去电话:“你跟英老还有乌隆带着阿梅逃,立刻去避避风头。”
阿伶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简单地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甘沙从方慕媛的手上抢走手机,同样也是拿来给某人打电话。
只不过她的语速极快,我只能听出她在质问那边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没有时间做决定,只能跟在卡车和其他两辆车后行驶着。
“不能走高速,还有别的出城方法吗?”我有些担忧地问道,而身边的那些雇佣兵则是开始安装起武器。